不浅。

靳尚立即出声道：

“这我可得先替凯琳解释几句，这事不是她主动提起的，是我自个问的——

早上你不是比较晚来公司吗，我就顺嘴问起，跟她聊了几句。”

靳尚担心虞渊又要把这手边待得最久的秘书给辞掉，那他可有的疼了。

凯琳的确是没有那个胆子。

但她本来就在心里憋得慌，难得靳尚主动地问起，凯琳就顺道八卦了一下，看靳尚知不知道那个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凯琳原以为靳尚肯定是会替她保密的。

她可能没想到，靳尚一转就把她卖了。

说到底，就是靳尚这脸实在长得太过畜无害了，看起来毫无攻击。

不愧是擅长公关和际的老狐狸。

靳尚开门见山地问道：

“所以说……你们俩这是复合了？还直接到了要同居的地步？”

在旁边听着的栾语彤惊得嘴都张大了：

“什么况，什么况？什么同居啊，和谁？梓茜姐吗？”

她怎么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大新闻。

虞渊看着靳尚，默认地反问了句：

“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啊，我就是觉得你这动作还挺快的嘛。”靳尚浅笑地说道。

他发现，在提起叶梓茜的时候，三少的绪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少了很多戾气。

或许，叶梓茜就是有那个本事可以让三少化为绕指柔吧？

栾语彤并不是存心想要泼冷水，但她但是忍不住地开问道：

“可是……梓茜姐她是不出国了吗？她以后都会一直就待在国内吗？”

栾语彤担心后若是叶梓茜要再出国的话，难不成他们两个又要重蹈覆辙，或者说维系一段跨国恋吗？

靳尚注意到在栾语彤问完话后，三少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

虞渊沉默片刻，淡声道：

“她并没有出国，是在c市读的大学。”

这话说出来一下子惊到栾语彤和靳尚两个，他们明显都觉得意外。

栾语彤直接问道：

“怎么可能啊？当初他们家不就是要移民吗？你们两个不是因为这样……才分开的吗？”

说到后，栾语彤的声音下意识降低不少，这的确是他们之前所知道和认为的事实。

如果说叶梓茜从到尾都没有出国的话，那么他们两分开的理由，在现在看来不就显得很可笑吗？

难不成是叶梓茜为了跟虞渊分手找的理由吗？栾语彤觉得难以理解。

连靳尚都轻蹙起眉，出声问道：

“这是你这次去c市知道的，所以当初到底是什么况？”

虞渊只缓声答了句：

“他爸生意出了点问题，后来就没出国。”

“就这样，还有呢？”

靳尚反问了句。

虞渊一时间沉默，这是叶梓茜给虞渊的解释，具体的况他亦并不清楚。

看着虞渊的面色，靳尚忍不住开说道：

“三少，要不要让去查一查当年发生的事？她连移民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你，也许事跟我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我并不是说怀疑叶梓茜什么，我只是觉得，查清楚一点，会不会比较好？”

无论当初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靳尚话语当中的意思是也许叶梓茜还瞒着虞渊些什么，这话栾语彤也听出来了。

她也一并看向坐在位子上的虞渊。

男的面色冷凝，最终还是开道：

“……不用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虞渊告诉过自己——

他会给予叶梓茜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

不需要去查当年的事，等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他。

虞渊等着叶梓茜自己开跟他说。

栾语彤和靳尚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并不意外的神色。

皆欲言又止，在这件事上面，其实他们两个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如饮水，冷暖自知。

*

叶梓茜在书店待了一上午，后来又去艺术机构消了假，重新排了新的课表，处理了一些课程的问题。

根据虞渊给她发来的公司定位，叶梓茜在手机上查了路线。

坐地铁过去会更快一些，但因为时间还很早，所以叶梓茜决定坐公车去。

她慢慢地走到离机构不远的公车站。

叶梓茜站在公车站牌旁等着车。

天色还很早，但冬的阳光并不怎么强烈，还伴着点午后的微风。

曾经过往的时候，尤其是在b城，叶梓茜在等车时总会无意识站上很久，看着一辆接一辆的公车，在她的面前停下来——

可叶梓茜却像是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地，不知道该上哪一辆车。

也许是因为她真正想见的早就已经离开了，没有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消息。

当初，虞渊彻底地离开叶梓茜的生活之中，却扎根在她的梦境里。

在每一个午夜梦回，带给她过期甜蜜的恍惚以及没有止尽的钝痛的折磨……

所以，叶梓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然后准确地上了那辆开往目的地的公车。

接着，去见她想见的。

*

等到虞渊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顶楼办公室的前台小姐告诉虞渊：

“虞总，有一位叫做叶梓茜的小姐正在接待室里等您。”

前台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些什么，让虞渊本来就严肃的脸，似乎比平常更冷上几分。

其实，本来叶梓茜连接待室也进不去。

因为前台问她有什么事，有没有预约，虞总现在在忙，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叶梓茜犹豫了片刻——

她心想着，今天早上她是有告诉过虞渊自己要过来，应该算是有预约吧。

可叶梓茜并没有说具体几点。

前台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而且也没有紧急的事，就暂时让叶梓茜先在接待室里等着。

待虞渊他们会议结束才上前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