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瑛的真流露，让包厢内的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听到沈轻茗自己和自己下棋，有分裂症状的言论，李婉晴李朝露等，都露出了压抑不住的扭曲。

这种古怪的表现，自然也落到了沈月瑛眼中，但她却恍若不觉，只是认真地注视着王九的双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九沉吟了一番，刚准备开，就被李婉晴打断了。

“这么心疼你的外甥，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你贵为副城主，又有排山境的修为，若是真想要动手，机会怎么都比我们要多吧。”

“说得没错……”沈月瑛苦笑一声：“也难怪你们会怀疑，但如果你们在沈城住得再久一些，就不会有这个疑问了……沈家是不可能违抗家主的，家族的统治管理方式一直都是接近军事化管制，非常强调上下级之间的令行禁止。尤其到了副城主这个级别，更是要求对城主绝对忠诚，别说是忤逆的行为，就连忤逆的念都很危险。这不仅仅是一种制度规则，更是刻印在我们沈家血脉中的约束。”

这个说法顿时引起了李家的兴趣，李婉晴问道：“血脉约束？那如果有了忤逆的念会怎么样？”

沈月瑛说道：“真元反噬，识蒙蔽……就像我现在这样。”

此言一出，李婉晴等顿感恍然。难怪沈月瑛一进房间，她们就感觉此状态不对。虽然仍对几个晚辈修士有着压倒的实力优势，但相较于她的真实境界来说，沈月瑛给几带来的压迫感显得太轻描淡写了。

原来她竟然是在承受着真元反噬之苦，以她的境界之高，真元之强，一旦反噬起来，承受的痛苦也远比低阶修士要强烈得多。

沈月瑛说道：“私下来这里找你们求助，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再多一步，且不提我本的遭遇。但一定会引起父亲的警惕，到了那个时候，就万事休矣。”

李婉晴点点，认可了这个说法：“难怪在寿宴现场，你完全都没回应轻茗。”

沈月瑛苦笑：“当时我们距离父亲那么近，在他全力释放仙威的时候，根本一丝一毫的违抗念都生不出来。只觉得既然他都那么说了，自然都是对的。一直到寿宴结束，才逐步恢复清醒。”

这番话却说得有些毛骨悚然，李朝露难以理解地摇着：“真有这么厉害的吗？明明是那么荒唐的婚事，因为是沈若石说的，所以你们就连质疑的念都生不出来？那如果是他要你们去死呢？”

沈月瑛淡淡地说道：“沈家会毫不犹豫地为城主而死。”

“这也太过分了吧……”

说到这里，王九开道：“这不过是军队的基础而已。”

对于李朝露等的惊诧，王九反而不以为然。如果现在的沈家，推行的真是所谓的军事化管理。那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确只能算是基础了。

在战场上，当领袖决定要牺牲一部分来保全所有的时候，那些被牺牲的难道就心甘愿去死？可如果他们不死，就只能所有一起死。而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更不可能给他们抗辩的时间，领袖做出决断后，需要的就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哪怕是错误的命令。

九州仙魔大战到了战争后期，修仙者一方早就从上到下都贯彻了这样的觉悟。因为领袖一句话而前赴后继地以焚身自的方式来拖延魔族脚步的修仙者多如繁星。也正是靠着这样的觉悟，类才坚持到天外剑出山，一步步收复失地，驱逐魔族。

然而李朝露对此仍感到难以接受：“但是……绝对的权力滋生绝对的腐败，给领袖这么大的权力，如果他真的判断错了呢？”

王九说道：“那就只有死，战场上不会给犯错的机会。”

李朝露当然知道王九说的是仙魔大战，在那种绝境之下，的确一点失误都可能葬送所有的命……但是，诞生于和平年代的，实在很难认同沈家的价值观。

“爹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沈月瑛说道，“如果他一直都这么专横独行，荒唐不经，那么就算他修为是沈城第一，也拿不到城主之位。一般时候，无论大事小事，哪怕是在很多看来无所谓的琐事，他都会思熟虑后再做决定，年轻的时候甚至有家族长辈嫌弃他婆婆妈妈……是在姐姐离开以后，他才变得越发专断，而当姐姐去世的消息传来，他就很少再公开露面，事务完全给我和沈惊海……然后，他的子也变得越发偏激了。”

然而李家对这番话毫无兴趣。

“他是怎么从一个好父亲好城主，一步步走到变态的……这种事我们不关心，我只想知道，现在事发展到这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李婉晴一边说，一边对王九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开。

以王九的子，很可能对方说上一两句话，中了他的意，他就心安理得地给家当打手去了。但现在这个局面，沈家把坏事都做绝了，又想让王九去当打手，凭什么？

沈月瑛对于这种敌视态度，只感到无奈和惭愧，低叹了气后，幽幽说道：“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就是先除掉赵金城。毕竟当务之急是阻止这场荒唐的婚事，至于如何让父亲恢复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而要阻止这场婚事，最好的当然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让父亲恢复清醒，但这个并不现实，在沈城里，没有任何能左右得了他的决定。那天，就连圣宗使者都被他强力镇压住了。这种决心之强烈，根本不是一般能够动摇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沈月瑛说着，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一场婚姻，最为必备的要素，是结婚的双方……”

话没说完，就看到王九眼前一亮，由衷赞道：“说得好！”

沈月瑛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完成了对外甥的智商碾压，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才继续讲道：“而只要能想办法让赵金城消失，这场婚事自然不了了之。以父亲的审美观来看，想在短时间内找到替代品，恐怕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事我身为沈家实在动弹不得，所以才来求助你们。”

李婉晴问道：“杀赵金城，说得简单，但那可是金玉城的大公子，而且还是在沈城地界上，说杀就杀了？”

沈月瑛说道：“这场荒唐的婚事，父亲自然是主要责任，但那个变态的推波助澜也功不可没！如果没有他那么爽快利索的应和，事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样子！”

提起赵金城，沈月瑛简直咬牙切齿：“我在沈城任副城主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见过不少。可如赵金城这样的死变态却真的少见。轻茗才多大，他居然也……而且这两他在父亲房中，商量探讨的竟是些不堪耳的东西！亏他想得出来！这样的死了才好！”

“至于能不能杀得掉，他的修为的确不弱，但也没强到无法下手，至少王九先生若是连我都杀得掉，自然更容易杀掉赵金城。至于沈城的主场问题……我拼出副城主之位和几年修为不要，总能想办法给你们找到动手的机会。而他的身份反而不用在意。在这里，赵金城是不会被真正杀死的，他身上带着金玉城主亲制的护符，可以在垂死之时保住命，传送回金玉城，所以倒不必担心解下化解不开的死仇。而事后若是金玉城主讨要说法……自然也该由始作俑者，沈城城主去应对，。”

沈月瑛这么一番分析下来，倒是让事看起来变得有了可行。

而接下来的问题就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