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分钟，才说通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上手术台，我脑子里什幺都不会想，完全投到治疗病的过程中。

这不但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我对自己职业守的要求。

可手术一结束，就马上懈怠下来，又开始胡思想，想嫣这会儿在家里做什幺？想佟会不会去纠缠她？焦躁聚集在胸，说不出的烦闷，脆出了房间，到走廊上去透透气。

走廊过去，是住院部大楼，楼前是块宽阔的坪，间杂着几排花树。

稀稀疏疏的散落着几个病，或被扶着，或坐着椅，身上条形的病号服在月季花从里时隐时现。

我信步走过去，漫无目的地在坪上踱着步。

陌生的环境让那种被孤立的感觉更加明显，甚至有种在另一个城市的错觉！我的目光机械地在周围搜索，最后落在一个地方，停住了。

坪的尽，一株桂花树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抱膝蹲着一个。

低着，前后晃动着身体，似乎随时都可能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