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钱兰说完话，就向门前站着穿着土旧的孩的门店走去，职业的习惯，立即知道这几个小妞是来什幺的了，问道：“你们几个，是谁介绍来的？”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孩怯怯的道：“您就是兰姐吧，我就是这店裏的小红介绍的，这是我同宿舍的姐妹，想一起来做按摩赚点钱，不知道行不行？”钱兰顺着看了看这几个小妞，感觉长相还可以，于是笑道：“噢——！试试看吧！你们几个以前是做什幺的？跟个黑猴子似的？”那个孩怯声道：“我们几个以前在梅山铁矿打苦工，一个月也就能赚八九十块，听说这裏能赚些点，所以我们一定会好好做的！”钱兰笑道：“知道我们这裏什幺的吗？”孩扭捏道：“知道！侍候男呗！听说长得不好的老闆还不要！”钱兰笑道：“知道就好办了！”正说着话时，一部麵包车开来，停在了门店前，司机伸出来，邪的一笑道：“兰姐！饭来了，我替你手下的十几个门店的小姐，选的全是最好的酒菜，一半的菜都没动动过哩，快叫你们的小姐出来拿！”钱兰笑道：“你看，我又添了几个，她们第一次来，要多加点菜庆祝一下！”司机笑道：“没问题！你们只管多拿一个门店的，还有两瓶凑拼在一块的上等红酒，你也一起拿去吧，送完了这一拨，我再回去拉就是！”钱兰笑道：“多谢你了，完活过来收盘子的时候，抽点空我替你吹个箫！”司机笑道：“好咧——！”钱兰手下管辖的十四个门店，共有小姐一百二十八名，这时陆陆续续跑出来几十个风骚的小姐，露着白生生的大腿，从麵包车后门两个一组，抬起一个个大塑胶箱，打开箱盖后，塑胶箱裏装的全是用保鲜膜封好的一盘一盘的美菜肴，竟然鸭鱼的什幺都的。

司机从驾驶室裏，拿出了几瓶开了木塞的红酒递了过来，这些酒摆明了是从几个瓶中，倒到一个瓶的剩酒。

司机顺手又递给钱兰一瓶开过的五粮，眦牙笑道：“这酒替我拿着，等我有空时来喝”。

钱兰笑道：“狼哥三令五申，门店裏不要有男坐着，怕吓跑了客，你閑坐在店裏喝酒，给牧马的兄弟看到你，当心有你好受的！”司机嘿嘿笑道：“在后面的院子裏吃，不在外面就是！”如此丰盛的火食，让新来的几个土妞瞪大了圆圆的眼睛，馋得“咕咚”一直，咽了一水。

钱兰笑道：“你们几个，傻站着什幺，还不进去吃饭，吃完了饭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叫教你们做活，好好的学，学得越快，就越早挣钱！”几个穿着旧土的新不自禁的欢呼了一声，挤进了一个门店，狼吞虎嚥的享受起她们进城来罕有一次大餐。

一个客爽完了正好从裏面出来，伸一看，不服的哼道：“他妈的，什幺世道？做小姐的吃的比我还好哩！”一个小姐哼道：“老闆小气死了，又给我们吃剩菜！”另一个小姐道：“你就别挑了！剩菜？你看看哪一样菜不比你在家吃得好？毛主席不是也说了吗？费是最大的犯罪，再说了，又不是不给你自己买吃的，你不想吃这些菜，自己去买就是，又没拦着你！”我在全市开了大大小小几百家餐馆，某某党的部是早也吃，晚也吃，又不是吃自己的钱，点起菜来大放的很，常常是几个就点了一大桌子的菜，每每菜端上来，顶多动几筷子。

星级宾馆的做法是，只要上过桌子的东西，不管客吃没吃过，一律倒掉，反正都是付过钱的，但是我本着主席勤简节约的号召，把一些没怎幺动过的饭菜稍加整理后，再给这些小姐吃，倒是能废物利用，再剩下的就只能喂猪、喂狗了，我在长平乡又收了许多地，反正实在也用不完，又利用了几百亩的地方，用来饲养猪、狗等东西，别小看了猪，真在市场上卖起来，单价比钢材还贵哩。

当然，我旗下骊妖谱中的高级小姐和为我卖命的兄弟们，是不吃这些剩菜的，那样做是看不起；而工厂裏做工的工不能给他们吃这些剩菜，怕把他们的嘴吃刁，所以只能给这些做低档客的小姐吃了，只要她们肯努力，长得又漂亮，不出半年，都不会吃剩菜了。

苏凤闻到饭菜的香味，馋得也是咽了一水，捏着兜裏的十块钱，想了一下，趁不注意，悄悄的拣起了钱兰给她的联繫号码，默默的转身离开。

苏凤捨不得坐公，步行了近十公里后，终于走到了定湖社区的后面，看着城裏闪烁的灯火，心裏一阵凄凉。

苏凤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快要关门的馒店，花了一块钱买了几个馒，躲到一处屋檐下，悄悄的啃了起来，辛酸的泪水，不知不觉的划过了漂亮年轻的脸颊。

好在天气不冷，露宿一夜倒也不是太难熬，等天亮的时候，苏凤抱着美好的希望，开始找起工作来。

苏凤小小年纪，哪有找工作的经验？身上又没有钱，直到中午，总算找到了一家名叫“公社大食堂”的餐馆，说是每天给她十块钱做服务员，包她吃住，但是工作出错的话，还会扣钱，先试用三个月，试用期间，工资减半。

这种小餐馆的服务员，分工没那幺细，并不是端端盘子这幺简单，每天淩晨四点就被餐馆老闆叫醒，然后折菜、洗菜、洗杀鱼，弄得满手的泥腥，挨到天亮并没有什幺早饭吃，直到上午十点左右方才有些饭吃，美其名曰叫做“早中饭”，所食东西，无非也就是客吃剩下来的残羹剩饭，晚上洗完碗碟之后，要做到一两点钟，才能在餐馆后面搭着的一个烂的、闷热不堪的石棉瓦棚子裏睡觉。

苏凤来了一个星期后，身体就吃不消了，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特别容易睡觉，但是由于睡觉的地方太过闷热，有时根本就无法睡，常常是刚刚睡着，就到了淩晨四点，又再被老闆叫醒。

老闆进了货后，把苏凤和另外两个外地孩叫醒后，吩咐她们活，然后就去睡回龙觉去了，早晨六点，老闆娘会来监督她们。

老闆娘是个四十多岁的，每天来后，都会把她们折的菜拿过来看，边看边骂骂咧咧，责怪她们折菜扔的太多了，依老闆娘的意思，只要不带根，都可以给客吃，反正也吃不死，但要是真这样做，客骂起来，老闆娘会毫不客气的扣她们的钱。

老闆娘工作到下午三四点，然后换老闆来，她再回去睡觉，厨师每天早晨十点半才来上班，至于她们这三个做下手的外地姑娘，就没有打替手的了，这家餐饮的生意并不是太好，老闆根本不愿意多招。

今天的正是週末，生意比往常好，在客的不停的叫嚣声中，发起高烧的苏凤昏脑胀，无力的伏在传菜的桌上。

餐馆老闆娘哪里看得着闲，猛的跳到她面前，用手猛锤桌子，咆哮道：“起来起来，上班的时候不准偷懒，快去端菜，记住了四号桌的，不要给弄错了！”苏凤本就浑浑昏昏的，被老闆娘一吼，吓得跳了起来，忙去端菜，刚煮的酸菜鱼烫得她双手一抖。

“当——”的一声，一盆刚烧好的酸菜鱼落在地上，打得碎。

老闆娘气得一个耳光就抽在了苏凤的脸上，尖叫道：“乡下的懒猪！光吃不做，滚——！立即给老娘滚蛋。

”苏凤愣在当地，捂着俏颊，大粒的眼睛水无声的落了下来。

那天老闆趁老闆娘不在的时候，留下这个狐媚的小贱，老闆娘本来就对苏凤有气，这时正好趁机撵她走，见她还愣在当地，不由更加恨起来，一把抓住她的髮，拖着就往店外走。

一个流裏流气的客笑道：“哟呵！这个马子正点，犯什幺事了？”老闆娘道：“这个死贱，好吃懒做，打翻了客的菜，真是反了她了！”客不怀好意的笑道：“不就一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