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道从半醒未醒的状态中醒来，看了看外面已经亮起的天色，起床穿衣下楼。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昨和戴老板在华懋饭店的饭吃得宾主尽欢。在戴老板有心，陈乐道有意的况下，两差点没有就地结拜。一顿酒喝下来，两已经成了戴老哥和陈老弟的关系。

回想昨晚的事，陈乐道嘴角笑了笑。如此容易便和戴老板签上线，搞好了关系，这属于意外的惊喜。

下楼吃了刘婶准备好的早餐，陈乐道开车前往霞飞路捕房。今天还要处理那些新的事，他还有得忙。

距离捕房还有点距离的街道上，几个蓬垢面，穿着烂衣裳的小乞丐在趴在街，眼睛全都盯着捕房的方向。

这些趴在这里什么？

陈乐道看了那几个乞丐一眼，心中泛起几缕疑惑，继续朝前开去。

“让我进去，我是来报名成为巡捕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车刚到门，一个年轻尖锐的声音从车外传到陈乐道耳朵里。

捕房大门外，一个穿着襟烂缕衣服的瘦小个子正跟站岗执勤的巡捕叫嚣。一个劲的要往里面闯。执勤巡捕拦着不让他进。

陈乐道下车走上前去：“怎么回事？”

见到陈乐道，巡捕立刻站直身体。瘦小个子见陈乐道穿得模狗样，似乎是个物，安静下来，两眼打量着他。

除了眼睛净，这其他地方看上去都不怎么净。倒长不短的发纠缠在一起，一绺一绺。

陈乐道打量他一眼，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小乞丐。转看向巡捕。

“巡长，这小子非要闯进去，说什么来报名当巡捕。我告诉他已经招满了，结束了。他非不信，还偏要往里面闯。”巡捕对陈乐道说道。

也就是现在，这要搁在以前，他早就几脚把这大清早来捣的家伙给踹走了。

穿得烂烂，看着就像大街上乞食的，哪有半点能当巡捕的样子。

陈乐道又转看向这个乞丐小子，上下打量几眼。很瘦，很脏。

不过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毫不畏怯地跟他对视。

“叫什么名字？”陈乐道问。

“陈小军。”

又是小军，难道民国就已经流行小...的名字了？

陈乐道心思一动，又仔细看了看他。到底是小军，还是小君？他想到了老周那个小姨子。

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小子？

陈乐道仔细打量着他。身材瘦小，小脸脏兮兮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洗净后应该是个长得清秀的小伙。

“姓陈？哪个陈？”陈乐道来对这小子来了兴趣。

“陈圆圆的陈！”他昂着脑袋。

“陈圆圆的陈？”陈乐道心里一动。

“你是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闹？”

“谁闹了！我是来报名当巡捕的。你们捕房不是招吗，说了什么都可以来报名的，凭什么我们乞丐就不能报名。”他利声喊道，活像个伸长脖子的小鸭崽。

“想当巡捕？”陈乐道看了他几眼，想了想道：“跟我进来吧。”

“把车停好。”陈乐道把车钥匙丢给巡捕，带着这叫陈小军的乞丐小子走了进去。

捕房的早上都见过堵在门吵闹着要当巡捕的乞丐，此刻见他真跟着陈乐道走了进来。心中都感叹这小子好运。

要是巡长没拉这小子一把的想法，何必带这小子进来！

进了办公室，陈小君对这办公室有些好奇，脑袋左右转动，到处打量，只是没敢伸手去触碰。

陈乐道指了指沙发，“坐吧。”

他看了看，没有坐。

陈乐道坐在沙发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倒是跟刚才那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有了点区别。

“为什么想当巡捕？”陈乐道问，

这小子敢一个来巡捕房大吵大闹，他喜欢这小子的胆气。

“还有谁不想当巡捕？”

陈乐道不由一怔，摇了摇。

“你是哪里？为什么会成为乞丐？”

“四川，被贩子拐卖，让我逃出来了，然后就成为了乞丐。”他语气随意，说话条理倒是清晰。

“四川？”陈乐道打量着他，“说几句四川话来听听。”

“老子斗是四川，你格儿——你还不信嗦！你又不是四川，你听得懂给铲铲。”

“啪！”陈乐道拍了他一个脑瓜子。

“喊你个瓜娃子摆四川话，不是喊你噘！”

陈乐道没好气地说道，倒是相信了这小子是四川。不是四川，应该讲不出这么一地道的四川话。

“你囊个也是四川嗦！”陈小军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行了，别说四川话了！”陈乐道疼地说道。完全没有许三多那瓜娃子说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的感觉。

“几岁了？”

“十七岁。”他希冀地看着陈乐道，希望这个会讲四川话的老乡能帮帮忙。他从来没这么为自己四川的身份感到骄傲过。

“捕房招巡捕的事已经结束，你来晚了。而且你年纪太小，不符合当巡捕的年龄。”陈乐道这话让他刚升起的希望碎的净净。

“还说啥子国（‘我’的意思）也是四川，勒点忙都不帮。”他眼中光芒黯淡下去，低着脑袋嘟囔。

这胆子是当真不小！

陈乐道抬起手，想给他一脑瓜子。但看着他这可怜模样，又忍不住把手放了下来。

“捕房有捕房的规矩，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即使我是巡长也不例外！”陈乐道说，“巡捕你是没机会当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给你点钱，你自己回四川去；要么就跟着我。”

“跟着你？做什么？”他看着陈乐道，眼中又生出点希望。

“跟着我当然就是当我小弟，替我做事了，还能做什么。”陈乐道笑着说道，没说出夜未央来。

他转了转进眼睛。好像不管什么，都比当乞丐来的好。

“好，我跟着你！”他果断说道。

他这选择倒是让陈乐道有点诧异，竟然不是想回家。他好像看出陈乐道想法，主动说道：

“我妈老汉他们都死球了，我在四川没啥子亲了。”

这瓜娃子又飚出一句四川话，不过陈乐道感觉这小子应该是想在他这个老乡这里博同。

他点了点，没有多问。伸手从袋里掏出两个大洋来。

“拿去先给自己换身净衣裳，把自己收拾净了，下午五点再来这里找我。”陈小军一点没客气，一把直接给抓走了。

陈乐道见状笑了笑，这小子不愧是乞丐的，这脸皮倒是一点都不薄。

“捕房不远处那几个是你的同伴吗？”

“是，”他颇为光棍地点点。

“下午来的时候把你那些同伴都一起带来吧。”难得当一次好，陈乐道决定帮帮到底。

而且夜未央现在的况，也是时候开始着手培养一批属于他自己的班底了。

现在十五六七岁，过六七年，正好二十多岁。年龄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