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递给她220元,“不用找了,剩下的算利息!”
她打开皮包,低下
认真地找着零钱,白皙的脖子上细细的红线是那幺地显眼。
我没好气地指着那红线,“你脖子上戴的不是首饰是什幺?”
她哗啦一下把零零碎碎的钱放在我手里,轻轻牵起红线,红线上系了一枚戒指,在我曾经的美梦里,那温柔抚摸我脸颊的手上曾戴过这枚戒指。
我听过方雅欣叫辛夷“小心眼儿”,以为是
之间的玩笑,此刻我真的领教了辛夷的小心眼儿,在成年之后第一次真心地佩服方雅欣:她得有多强的承受力啊!
每个
都有自己的弱点,对同样的东西承受力是截然不同的,比如我自己,最不开心的就是过节。
东、西方任何节
,在我看来就是一家
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大吃一顿妈妈做的家常美食。
所以明知是中秋节,明知是周末,我还坏心眼儿地拉着辛夷律师,和我一起去远郊延庆看一块地:爸爸过节永远不在家,我也不想
坏朋友的家庭团聚。
再看看辛夷律师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想想她也是一个
过中秋,我何乐不为做个恶
--在她眼里我的一贯嘴脸。
回城的时候,辛夷坐在了驾驶座上,我望望逐渐四合的暮色,想想下午和当地领导们喝了的多半瓶白酒,把钥匙递给了她。
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静静地行驶,只有舒缓的小提琴曲在车厢内流淌,前后的车越来越稀,最后只剩我们这辆车的大灯不知疲倦地划
乡间路的黑暗。
“你车开得真不错!”我真心地夸奖,曾经有个飞行员就坐在我现在的位置,眉飞色舞地讲了一个小时那个此刻坐在我身边,只长了大脑,没长小脑的司机如何开车的故事。
“你酒醒了?”
“其实真没什幺!”
“谢谢你刚才帮我挡酒!”
“这幺远的路,咱俩得有
开车不是?”
“你喝完酒倒是挺老实,不说不闹的。
”
“那个…我什幺时候闹过,…是不是上回生病的时候?”
“也不算闹,就是说胡话…呵呵!”
“我说什幺了?没事,你说吧!反正是生病的时候说的,胡话嘛!”
“…也没说什幺…就是拉着我的手,说,妈妈,你陪我!我饿了!你别走!什幺的”
“呵呵…”
“你是不是和你妈妈感
特别好?”
“嗯!”
“…嘉伟…每次总是说耿伯伯如何如何的,很少提起你妈妈!”
“我们家吧,我爸爸最看重我大哥,我妈妈最疼我!”
“嗯!”
“我大哥要是犯了错,我爸爸就是批评批评,最多拉到
场上跑两圈,我要是犯了错,永远是皮带伺候!”
“呵呵!”
“我妈妈的
禅是,小飞是弟弟,大伟你要让着弟弟!”
“怪不得!”
“我大哥特厚道,有了好的总是先给方雅欣,再给我,最后剩下的才归他自己。
”
“我听雅欣说过!嘉伟对她比方鸿欣对她都好!”
“这个方鸿欣最气
,每次方雅欣受了气,都是大哥和我出面,他一个男的,比大哥还大两个月,连自己闯了祸居然也找我大哥!”
“那嘉伟帮他打架吗?”
“打,我们哥俩一块儿打,方鸿欣还躲在一边不露面,你说气
不气
?”
“呵呵,你说方鸿欣现在会不会打
嚏?”
“打
嚏吧?他那幺
燥的地方,打个
嚏多
费水啊,他要是打
嚏得捂着嘴,把漏出去的那几滴水拢起来就手洗把脸!”
“哈哈哈…”
车驶过大山的
影,渐渐有明亮的光在山的另一侧,再拐个弯,一
硕大的明月出现在眼前。
我们欣喜地对视一眼,辛夷放慢车速,找了一块开阔的平地停下车。
我们不约而同地推开车门,下车。
山风猎猎,明月皎洁,群山如画。
不知过了多久,“啊嘁”一声煞风景的
嚏声响起。
我们两
都笑了,我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条毛毯递给她,又拿出两瓶水和巧克力。
顺手打开所有的车灯,我和辛夷靠在车前,面对明月,拧开水瓶,喝了一
。
辛夷裹着毛毯,剥开巧克力递给我,“你车上还有什幺装备?”
“在这儿过夜没问题!”我咬了
巧克力。
“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路上过中秋节的?”
“真的没有,就是赶上了!”
“为什幺是我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