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

慧慧真是脂油蒙了心，执迷不悟了。

此时，吴庄早已风言风语说开了慧慧的闲话。

赵春树的父母也有所觉察，但对外只说是慧慧有意，春树无心。

并且在私下里已给儿子物色最佳选。

这时，慧慧所承受的贬损还停留在她想拉拢民解放军赵春树、想攀赵家高枝儿上。

们并不知道她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

她甚至不敢将这消息告知孩子的父亲，怕他在部队上承受更大的压力。

可慧慧的妊娠反应却比文景强烈得多。

文景初见她时，吓了一跳。

慧慧形容憔悴、脸色暗黄、鼻梁处已隐约出现了黑斑。

整个形儿比她们二年前分手时瘦了一圈儿。

那衣服空的，里边象只剩了骨架。

文景还以为她得了什幺大病呢！可怜她带着未婚先孕的难堪和恐惧、拖着瘦弱疲惫的身子，还要强撑着下地薅苗、锄禾，早起迟睡地刷黑板办报，竭力争取一流的模范表现。

这无论从体到，岂不是水火热？

“可是，你这样累死累活，到底有多少胜算呢？”文景忧心忡忡地问。

“苦就苦在我无从知晓啊。

“慧慧说。

“我希望你替我问问长红。

”

“哎呀，好你慧慧！总是惜护面的。

你自己还不好意思问问他？”文景嫌慧慧拖拖拉拉只等她，延误了时间。

“我问过长红。

他没好气地说：他那党什幺？按原则办事，你早就该是党员了！”

从这话来推断，吴长红与吴长方已结怨很了。

起因自然是文景和春玲找工作，后来的分歧就无从知晓了。

文景便对慧慧讲了她在省城西站见到吴长东的形。

她从吴长东的话言话语里也能感受到吴家老二老三的兄弟失和。

“要不，你直接去问‘一把手’。

问问他自己在那方面做得还不够。

”

两位密友谈到这儿，慧慧就喘息不匀、脸红耳热、泪水溢满了眼眶。

慧慧拉着文景的手说：“我给你写信时，为什幺说用良好的愿望铺成条通往地狱的灭亡之路呢？我为什幺要用那危言耸听来吓唬你呢？其实，我问过一把手，我说我不明白自己在哪方面还做得不够。

你知道一把手说什幺？”

“他怎样讲？”文景急切地追问。

“他说我联系领导不够。

他说这话时那眼儿、那嘴角都带着玩世不恭、轻浮暧昧的笑意……。

”说到此，慧慧那溢满眼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扑噜噜滚落下来。

“他还说，你应该懂得这话的意思。

你既会联系解放军，就必然会联系咱村的土生土长的部……”

“他是不是与春玲分手了？”文景问。

并且将她听到的吴长东求祈赵春怀帮忙的消息告诉了慧慧。

“正是因为这呀！据说春玲根本没怀上什幺孩子！她一去县针织厂就又上了男。

吴长方知道自己上了当，气得要死要活。

但这时他已经控制不了春玲。

他这才象一饿狼似的，到处捕猎新的目标哩！”

“活该！真是报应！”文景快意道。

“可是，我该怎幺办呢？”慧慧松开攥文景的手，失地叹道。

“更可恼的是那聋也看出了端倪，一天价替他推波助澜。

我惟恐她再导演什幺恶作剧，时时提防着怕掉陷阱。

”

“什幺？她不是很支持你和赵春树幺？”文景好地问。

“唉，她就是那种观念。

既支持我嫁给春树，又希望我委身于一把手。

她说生在世就要风光洒脱，红烧也吃，青菜汤也喝。

就要学会占这种便宜，这才活得有滋有味儿哩。

”

“天啊，世上还有这种！”文景扁了嘴说，露出不屑为伍的态。

“她认为城儿的也追，村儿的也追，两个男象模象样又有脸，是她孙的福分呢！”

“离开她，回自己家去！”

“那不前功尽弃了幺？再说老家待我又不错。

看出我怀了孕，在吃食上还总是先让着我呢。

高兴地说她要抱重孙子了。

还替我严守着怀孕的秘密哩。

我怎好与家撕脸呢？”

原来，先前对之花的怒放极有营养的地利与和，如今又滋养着霉菌的生长泛滥。

慧慧所谓的水火热正在这里。

两个密友沉思半响，不知道说什幺好。

文景想：这忙真不好帮呢。

老虎吃天，找不到下处！

※※※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公社社员们对待“飞鸽”，“永久”牌自行车，就象新世纪的城里对待“宝马”和“奔驰”牌小轿车。

尤其对于陆富堂这样的贫寒之家，自从赵春怀推去这飞鸽车，老夫妻俩就象护弄孩子，没少为它心劳。

怕磕着碰着。

文景的娘为那自行车的车座儿缝了柔软的绵垫套子，以防磨损那皮座儿。

为那三角形的大梁还做了“裤子”，避免文德擦漆皮。

文景的爹还到镇上买了黄油，三天两往车轴上擦、往链条上擦，以防枯。

而且，只要有些微小雨，就不让文德再骑。

惟恐湿了那明亮的钢圈和辐条会生锈。

两代为骑车动不动生气。

父母的主张是能不骑就不骑，尽量少驮东西少带，怜财惜物方可天长久。

文德却反问：到底是车子为服务，还是为车子服务？

文景对父母和弟弟的争执不加表态。

听他们各执己见，她只是快活地笑笑。

从内心讲，她觉得文德说得似乎也有道理，车子当然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