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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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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我又一次被押到台子中间,听话地将双腿叉开着站立。

汪海龙照着我的腿踢了一脚,然后并不按照台词那样对我训斥道:腿叉的太开了。

鲁小北,你以为这是象你妈跟鞋时挨呀,把腿叉那幺大……赵小凤在一旁叫嚷开了,流氓!文明一点好不好吗。

汪海龙听到赵小凤骂他流氓,只是做了个鬼脸,又冲着我,鲁小北!听到没有?听到了。

你妈听到什幺了?听到……不把腿……叉开太大。

折腾了不知多少次,押我上台的戏总算过关了。

接下来又排练我被喝令当场待的戏。

这是在批斗大会中间,当一个发言完毕后,主持命令我跪到讲台前沿一个专用的话筒前背那认罪书的。

主持赵小凤:鲁小北,对于群众刚才的揭发,你认罪吗?我走戏般撅着回答:我认罪。

跪下去待你是如何xxxx的。

我原地跪下,我的脚下,早已预制了一个话筒,就是一般的话筒,是放在桌子上使用的那种,很矮的那种。

但此时这矮脚的话筒却直接放置于地板上,所以我必须跪下,才能将嘴对准那个话筒。

六月,有一次学校组织我们拾麦穗,我出于对社会主义丰收的忌妒与仇恨……不行,脸埋的太低,下面看不到。

一个红卫兵小将又提出意见。

于是我跪在那,他们就继续讨论,有的说要我站着认罪的,也有的说要我跪在桌子上认罪的,也有说就让我继续保持着撅着的姿势认罪的,七嘴八舌,全当我是一个没格的玩具似的。

嘎柳子一个仍然被捆成状,疼痛难受,又在喊叫求饶。

一个知青走过去,也学着卫小光的样子,将一支脚踏到仍然仰面朝天的嘎柳子的嘴上……唔……好臭哇!嘎柳子夸张地喊叫。

实际上那知青并没有脱去鞋,而是穿着网球鞋的,啊!对了,就是我曾经路过时偷偷闻过的那双,只是此时的这双鞋大概因为劳动后有几天没洗过,鞋面前部两侧已经有汗渍浸出来,但仍然比一般的布鞋净十倍。

我羡慕地看着嘎柳子脸上的脚,想象着那鞋中的脚和脚的味道,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的下体开始急促地反应,若不是因为向前倾着身体跪着,大概会让看出来了……鲁小北。

侯茹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一声惊雷般,将我从云里雾里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继续说道:你看什幺呐?是不是又想……我害怕她继续往下说,因为她知道我曾经偷闻过这双鞋的,便赶忙喊了一声:侯老师!随即转动双膝,正面朝着她,本来因为挨斗而不敢抬的我,却扬起脸看着她,微微地摇,用眼向她传递着我的哀求。

我的举动生了效,她将那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改说道:你给我老实点,不老实象嘎柳子那样也给你看瓜。

对我的排练在继续。

不行,还得让这小子跪低点,不然他妈的太嚣张。

孙玉虎说着,还走到我身后,真的将一只脚踩到我的脖子处,跪低点,你妈的的。

我在他的脚的踩压下,将身子进一步地向前探去,脸几乎要贴到地面。

卫小光说着,不错不错,试一下,抓紧时间,试一下。

于是,我在得到主持的命令后,便原地跪下待,汪海龙和孙玉虎分别在我的后脖胫处踏上一只脚。

又有新的意见,两个男的踩不好,要换一下,一男一,各踩一只脚。

那个男红卫兵被换下,换上一个红卫兵。

嗯,好,只是……,卫小光赞赏着,又摇起了沉思什幺,半晌,才又说,狗崽子的太低了,都贴到地面了,效果反而不好。

那个踩我的红卫兵发言了,踩高了更不好,没效果,你们看,说着,她又重新将一只脚踩到我的上示意。

我在她的踩压下向着台面贴去,却被她喝止,跪高点……不行,太高了,低一点……好,就这样,不许把脸贴到地面上。

于是,我的上承受着她的脚,身子向前保持到一定的角度才被喝止不许动。

终于,这一方案被通过了。

嘎柳子已经传出了低声的哭泣,大概是担心再这样捆下去会弄出事来,便给他松绑。

接下来,是作为新生的坏分子嘎柳子如何地在批斗大会上对我的犯罪行为进行揭发。

柳太华,你今天是陪斗,不给你上绑绳,但你要撅着,而且手要背高,听到没有?卫小光训斥着。

是是,我一定低认罪。

松了绑的嘎柳子艰难地活动着已经麻木的手臂,回答道。

赵小凤对着嘎柳子,去,过去,到鲁小北旁边撅着。

嘎柳子自动地走到我的旁边,低弯腰后举手,呈气式撅着。

现在,由新生的坏分子柳太华揭发他如何与地主狗崽子鲁小北相互勾结,坏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的。

嘎柳子站直了身子,掏出早已写好的发言材料,开始念起来:鲁小北妄图复辟资本主义,一直想着重新骑在上作威作福……那天我和他一同挨过批斗后给猪圈起粪,社员们刚刚收工,他就鼓动我磨洋工,站在那不活,等着天黑。

鲁小北,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是我的,我有罪,我认罪。

嘎柳子继续发言,鲁小北反动透顶,他用报纸擦,故意把屎擦到革命旗手江青的照片上……卫小光打断了他的发言:他妈的谁给你写的稿子,不行不行,不要这段。

我仍然难受地撅着,嘎柳子继续表演,他走近我,先是挥手打了我一个嘴,然后审问道:鲁小北,你说,你妈是不是臭鞋?我心中骂着他,但却不敢当着卫小光等的面有任何的反抗表现,便小声地回答:是……是什幺,说出来!嘎柳子又对我打了一嘴

我妈是……臭鞋。

鲁小北,你给我老实待,你有没有跟你妈搞过?我一动不敢动地撅着,听他如此发问,却不敢还一个不字,正在这时,赵小凤发话:嘎柳子,你臭流氓!按照稿子上写的说。

嘎柳子却小声地: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要发挥主观能动吗?臭流氓,你是不是还想看瓜,撅下去!赵小凤走过来,举起卡宾枪,用枪托子在嘎柳子的上狠狠捣了两下,嘎柳子这才不再贫嘴。

嘎柳子后,又一个同样出身反动家庭的黑五类孔卫红上台揭发。

这个孔卫红,原名叫孔凡花,其父原为解放前国民党军中的一名报社编辑,北平和平解放后到北京一家工厂工作,彭真当市长时清理阶级?u>游椋且患冶任乙患腋绲跸?br/>城市户回到农村挨斗。

她可是真革命的,不仅将名字改的更具革命色彩,还大灭亲地揭发她爸爸将载有江青大幅照片的报纸当做手纸去擦,于是,她就为公社提供了两个典型:一个是她爸爸,成为反动典型,成天被游斗;一个是她自己,成为黑五类中羡慕的可教子

现在,她又非常积极地担任了批斗我的角色。

在我又排练到该挨耳光的时候,她揪住我的耳朵,将我的脸揪成面向着她,然后抡起手,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又呸的一声,一大唾沫啐到我的脸上。

不错,打的够响亮,可教子就是要有这个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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