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结尾的话题，终于被老太太不着痕迹转移到了菜色上去，彻底抛开了。

吃了午膳，顾轻舟起身回家，说：“我要去给义父义母拜年。”

老太太没有虚留她。

从司公馆出来，顾轻舟去了颜公馆。

颜家来了很多亲戚，瞧见顾轻舟，都纷纷热称呼“顾小姐”。

所有都知道，顾小姐是颜太太的义，颜太太很疼她；更知道顾小姐将来要嫁督军府，成为督军府的主。

顾轻舟寒暄了几句，就去看颜洛水了。

半下午的时候，司行霈来了，副官留下来禀明颜太太和颜新侬一声，司行霈就把顾轻舟从后门带走了。

“昨天没有和你守岁，今晚陪我。”司行霈道。

顾轻舟不露声色。

她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坐在汽车上阖眼打盹。

“他们利用你，心又不好了？”司行霈问。

顾轻舟摇摇：“习以为常了。你们这些权贵，不都是喜欢将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他们我不知道，我是很喜欢玩弄你的。”司行霈低声暧昧道。

顾轻舟不语。

“去看电影好么？”司行霈道，“我叫把电影院空出来。”

“好吧。”顾轻舟说。

电影是无声的、黑白的，里面的明星演技却是湛的，故事也很感。

他们看的是一部片，主角很美，司行霈就跟顾轻舟说：“她叫云琅，她母亲跟印度鬼混生下了她，她皮肤黑，不算好看，鼻子又大。不过在电影里，倒是很有风。”

顾轻舟就斜睨他：“你睡过她啊？”

“我只睡伎和名媛，这种不上不下的，不会在我的床上。”司行霈说。

他要么睡最尊贵的上等，要么睡最低贱的下等，中间的他不要。因为上等名媛要权，下等伎要钱，这两样司行霈能给得起。

中间不上不下的，没享受过权势的好处，不知道索取；又不太受穷，不知道金钱的血腥，会导致她们不要权、不要钱，就会跟他索取感。

司行霈的感是稀薄的，他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能给别呢？

“我算哪一种？”顾轻舟倏然问。

司行霈失笑：“我睡你了吗？怎么，你这么迫不及待想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