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

顾轻舟看上去跟他们一样年幼无知，却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就连波澜不惊的颜新侬，也错愕看着顾轻舟：一个小小的少，不知鬼不觉弄倒了一个家庭，手段真厉害！

况且，她居然是慕宗河的关门弟子。

“慕宗河还没有死？”颜太太最先从震惊中回，词不达意问了句。

问完她便后悔了。

果然，顾轻舟用低沉而柔软的嗓音道：“现在他死了。他为了帮一个革命党，在太后的药里下毒，害得全家被诛杀，他东躲西藏，却万万没想到死在我手里。”

颜新侬安抚她：“轻舟，这是个意外。”

顾轻舟摇摇：“义父，李文柱跟我师父无冤无仇，他的子弹不会落在我师父身上。因为我招惹了司行霈，司行霈又无恶不作，李文柱将我师父当成了司行霈，才将他打烂。”

想到师父走的时候，死不瞑目，而且没有全尸，顾轻舟的心就像被冰锥扎了，又冷又疼。

她的呼吸都能透出凉意。

“若不是司行霈，李文柱都不知道我师父和娘的存在；若不是司行霈，普通根本找不到他们，是司行霈害死了他们。”顾轻舟道。

她说罢，喝了参汤。这汤有点凉了，像凉凉的血，她慢慢咽了下去。

她和司行霈之间，从前考虑什么妻妾名分，如今是隔着血海仇了。

“我甚至怀疑，是司行霈故意利用李文柱，杀死了我的师父和娘。”顾轻舟道。

颜洛水这时候就跟不上思路：“他为何要杀你的师父和娘？”

顾轻舟摇摇。

她不知道。

师父和娘死不瞑目，顾轻舟却连他们为何而死都不清楚。

顾轻舟到了颜家，颜太太准备的饭菜和补品，她全部吃了下去。

晚上，顾轻舟和颜洛水睡一张床，颜洛水问她：“你以后怎么办？”

“报仇。”顾轻舟道。

想到这里，顾轻舟苦笑。

她生的意义，好似一直在复仇。以前是为了母亲和外祖父，如今是为了娘和师父。

这次，她的仇敌是司行霈，不再是对她无无义的父亲和继母，而是过她的男。

“轻舟”颜洛水只感觉特别犯愁。

她都不知道是该怎么劝说顾轻舟。

叫她放弃复仇？这不可能，顾轻舟的娘和师父可谓惨死，特别是她师父，前胸都打碎了。

叫她复仇，杀死司行霈？似乎也不可能，顾轻舟司行霈，他们明明应该结婚的。

颜洛水活了这么大，好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