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告知安好。蔓生也来不及再和她们先见面，只道，“小璇，你们先回家去，这次连累你们了。”

蔓生心里的确不安，然而曾若水的声音传来，她们在一起，“林蔓生，你记得欠我们两个一个大。”

“就是，欠我们每个一个啊！”邵璇也是道。

“好，我记住了。”蔓生心中温暖，她笑着应允。

曾若水又道，“具体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去忙你的。”

挂线后，蔓生抬道，“我现在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

那是距离宜城和府城之间的一处近郊，那里有座庙堂。庙堂里都是佛参经的僧。这里是林母以前会常来的庙堂，每每一来也会住上一段子，因为她的虔诚，所以与这里的主持高僧熟稔。

来到庙堂，蔓生由僧带着走。辗转之间，走一处厅阁，从那上方的台几上，小僧慎重取下一个黑木的匣子，到她手上。

蔓生诚心道谢，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只怕自己会遗落，所以在捧住后这样珍惜的不肯松手。

很轻的，尉容听见她说，“妈，我来接你回家了。”

尉容这才确认，这黑匣子里，果然是林母未落葬的骨灰。只是此刻。尉容不禁问道，“为了什么，你母亲迟迟没有土为安。”

“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蔓生怀抱着母亲的骨灰坛，她轻声说。

尉容沉默，她道出那所问，“为什么男可以说变就变。”

突然间，记忆像是冷不防跳出的电影镜，那画面一下定格住。是在北城的咖啡馆里，她误将他当成是相亲对象，在她喝下一杯酒后，迷糊醉倒在他面前，她的那双眼睛这样痛苦痴迷的瞧着他，像是漩涡，能将吞噬。

她问：为什么一个男可以说变就变。

那时候，他又说了什么。

蔓生望着他，一如当时他在她面前。他用微笑着的清雅声音，对着她说出那句最真实而又刻骨的话语。

——不。就是不了。

“这个世上，感的事凭什么由一个说了算？”她固执的像是守城的士兵，哪怕是四面楚歌都要顽固抵抗。

他听见她这样不平心痛的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须臾，静止里，在这无的庙堂里，她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如佛珠一般的光洁，他的声音沉静耳，“那就别放过，谁欠下的债谁来还，一个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