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才发现了自己的异常，然后他的表再次变得沉稳，声音含着一丝冰冷肃杀之意，点道：“卑职只是觉得，自己总算是可以杀敌为家报仇了！”

这一次，何漳却是面现责备，道：“你如今乃是步兵第一营的主将，麾下近四千名将士的命都要由你负责，将来到了战场，咱们战兵新军必然会是主力，而你的任何决定都有可能会影响战局之胜败！本将虽然理解你的心，但你绝不能被心中绪影响了判断，否则我今后可不敢重用于你！”

刘蛮牛沉默了片刻，然后垂首答道：“卑职明白了！”

其实，何漳虽然是警告了刘蛮牛，但他此时的心同样是隐隐激动！

蒙古大军终于有了大动作，很快就要与蒙古决战了！

在此之前，何漳虽然是勇名远播、战功卓著，但说到底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毕竟他从前麾下只有两三百名私兵可用，只能对付蒙古的小骑兵，所谓的战功也不过是杀敌十余、退敌数百罢了，根本不能够伤到蒙古的根本，也无法影响战局。

但如今，何漳已是成为了战兵新军的统帅，麾下拥有近两万名兵，还得到了钦差赵俊臣的鼎力支持，拥有了与蒙古主力直面锋的力量，也终于有机会大一场、留名千古了！

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是即将要实现，何漳又如何还能平静？他的心甚至要比刘蛮牛还要更加激动！

只不过，何漳毕竟是沙场老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务必要保持冷静，他对刘蛮牛的一番警告，其实也是在警告自己！

见到刘蛮牛听从了自己的警告，何漳满意的点了点，又说道：“陕甘三边与蒙古联军的大战虽然是一触即发，但我等也不能忽视眼前的任务，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钦差大的代……对了，戚斌新军如今位于何处？”

说到后面，何漳突然想起了赵俊臣代给战兵新军的隐藏任务。

毛家栋起身答道：“按照报，戚斌新军如今正在咱们东南方向的八十里处，这支军队虽然是向着花马池营方向行军，但速度很慢，每不过是三四十里的路程……若是咱们加快行军的话，应该会在明天晌午之后与戚斌新军碰面！”

何漳面现冷意，说道：“吩咐下去，明的卯时一刻，大军准时拔营出发！……再吩咐下去，探马发现了戚斌新军之后，不必与他们接触，而是要隐藏行迹、尽快向本将呈报……戚斌多次违背钦差大的军令，但钦差大则是屡屡容忍，认为此的能力不可多得……哼，我这一次倒是要试一试此的斤两！”

事到如今，何漳大约也看出来了，赵俊臣在陕甘三边最看重的武将共有两，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戚斌，甚至赵俊臣对戚斌的重视程度还要隐隐更高于何漳。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仅是文相轻，武将之间也同样是互不服气，戚斌近两年固然是战功不俗，但毕竟只是小辈，又有何资格与何漳这样的沙场老将相提并论？

所以，何漳的这一番决定，除了赵俊臣的吩咐之外，也是有些心中不服气的因素！

听到何漳的吩咐之后，刘蛮牛与毛家栋二再次遵命。

他们皆是赵俊臣的亲信，对于戚斌同样是看不顺眼很久了！

只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戚斌新军的表现竟是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然后，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赵俊臣看重戚斌的原因！

与何漳领军的一路急行不同，戚斌自从收到了赵俊臣的征召军令之后，就一直是磨磨蹭蹭、异常敷衍，不仅是拖延了好几时间才开始领军出发，一路上的行军速度更是慢得令发指。

当然，戚斌也并不是一味的拖延，他同样是趁着赶路的机会进一步的练新军。

行军路上，戚斌对于麾下新军的要求极高，新军将士们不仅是要身穿甲胄、手持兵刃，并且还必须要保持队形齐整、步调一致！

这样的要求，远要比何漳对战兵新军的要求更加苛刻！

战兵新军每行走十里路程就需要重新整顿一次，对于这样的成绩何漳就已是很不满意了，但戚斌新军的况就更加夸张了——每当新军士兵们的队形略显散之后，戚斌就会下令停军整队，这样一来，戚斌新军几乎是每行军半里路程就需要重新整队，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他们的速前进了。

到了第二天的未时左右，眼看着已上三竿，将士们也全都是饥肠辘辘，戚斌就下令停军，让将士们歇息吃饭。

然而，就在戚斌新军的将士们休息吃饭的时候，战兵新军的探马已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然后，依照何漳的要求，探马们并没有惊动战兵新军，而是悄然原路返回、将戚斌新军的事禀报于何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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