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扯了扯衣襟。

心想这杀千刀的小妖又改变主意折回来了？「进……进来……」林玄言清了清嗓子，心里很没底地说。

进来的却是俞小塘。

她水绿色的抹胸长裙一摆一摆的，像是清风中的荷叶，很是清新好看。

她端了一碗新的桂圆莲子羹，一声不吭地走进来放在了桌上，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她看都没有多看林玄言一眼。

林玄言心里发怵，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羹咽了咽水，但是他看小塘方才的表又有些害怕，应该没下毒吧……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端起莲子羹小小地吃了起来。

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心想。

仅仅穿着一件色绸衣的季婵溪走进了夜色里，她的身后浮现出一个旁无法看到的子法相，两心意相通。

子法相声音平静而圣洁：「为什么？」季婵溪清冷道：「我不需要。

」…………试道大会最后一云集。

大家对陆嘉静的当众合处早已期待许久，只是不曾想到之前竟然此番高迭起，而最终的胜者居然也是一个子。

子与子如何合？最后一，四座雪白的擂台已然被撤去，而四位长老依旧镇守四角。

姚姓老代表皇室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三皇子轩辕帘坐在身侧。

各大宗门宗主皆集结高台，列作其次，风度超然。

今接天楼张灯结彩，富丽堂皇，钟鼓鸣乐之声响彻整座承君城，唯有清暮宫一片清冷。

殿最美的子褪去了青裙穿上了华贵盛装站在清冷殿中，她微微仰，望着木架之上的三千卷经典怔怔出。

清暮宫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外了。

阳光透着天窗漏下，照拂着尘埃，望上去凄清而萧索。

陆嘉静走在一部部宗教卷典之间，绣着花海雪的绸缎丝袍拖曳地上，美得那样的不真实。

她随意取下一卷捧在手心细细地翻读。

这些年殿中添了许多新书，于是许多古书又厚了尘埃。

世事是不是也是如此，新旧替，由不得身在其间的做出选择？一直到远处敲响古老的钟声，她才无声抬首。

那一卷典籍放回了原先的位置。

她没有如往常般赤着双足，而是难得地穿上了一双红色的金线绣花小鞋。

她走到台阶下面，放眼望下，不知何时，清暮宫已经空无一。

清暮宫前铺着好长好长的红毯，穿过了殿，穿过了皇宫，穿过了接天楼，穿过了的疏密与拥挤，一直到那最终要达到的地方。

她微微提起裙袍，走下了台阶。

一步步地走过去，面无表。

这条路真的好长好长，就像当年从那里走来时一样。

走到清暮宫的殿前，她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她下意识地回过，望见了那清暮宫那三个赤红色的大字，望见了冷风徘徊清清惨惨的殿门。

一个银发子站在殿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回过继续向前走，前面已然有些喧的声沸腾在耳畔，仿佛是在谈着那五百年的浮世尘烟。

身后有南绫音的声音传来：「胜者是位少。

」陆嘉静不以为意：「又如何？你以为我能保住身子？就算保住了又能如何。

」南绫音叹息道：「随我会失昼城吧。

」陆嘉静淡然道：「嘉静仙道修为早已被废，如今残花败柳之身已无甚执念。

就算随三当家去了又能如何？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么。

」南绫音叹息道：「在我印象里，你绝不是这样轻易放弃的。

」陆嘉静轻声道：「你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