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但是他能猜到他是谁，他微笑道：「你终于来了啊。

」林玄言反而有些吃惊，道：「老先生现在身体如何了？那妖尊临城，多亏老先生出手，那一剑之姿实乃轩辕风骨。

」袁老道：「我和她差了太多。

而且想必你也能看出来，我的通圣有问题。

」所有都能看得出他的通圣有问题，因为了通圣之后，肌肤会如婴儿一般崭新细腻，而他却依旧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

林玄言点点：「是因为你的孙吧。

」袁老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啊。

」林玄言有些好：「你真的知道我是谁？」袁老道：「我一直在等你，因为我知道，只有你能找到我。

」林玄言道：「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孙，但是想来应该生来便背负了大厄……先生为她分担灾祸，她知道先生的苦心么。

」袁老道：「这丫自小便很叛逆，等她知道之后，我怕是已经死了。

」林玄言点点：「或许如此。

」袁老道：「进来说吧。

外面不安全。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必备的常用具之外，只有一个书架，一方茶盏，一张棋盘。

老关上了门，老也没点烛火，两便摸黑坐下。

袁老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出关了。

」林玄言道：「我也想不到，我徒弟见了我都没有认出来，你怎么就认出来了。

」袁老道：「那在试道大会上，我也没有认出你，但是今天你能找到我，我便知道你是谁了。

」林玄言点点。

袁老继续道：「你是有什么问题想问但是又不敢问吗？」林玄言道：「语涵的两个弟子出事了，一个已经被抓，另一个也已经出事，据说就在这座城中。

」袁老道：「她没事，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那个男的据说是摧云城的少城主。

」「钟华？」林玄言哑然失笑，他回想起那试道大会的场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可以促成一段姻缘。

袁老道：「好像是这个名字。

」林玄言笑道：「小塘无事便好。

那她现在在哪里？」袁老道：「被我孙救下了。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Ｃ○Μ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⒋Ｖ⒋Ｖ⒋Ｖ.Ｃоm林玄言讶然道：「大郡主回来了么？那你为什么不去见她？」袁老道：「我在暗处看看她就好了，她以为我已经死了，已经伤心过一次，可我确实时无多了，我不想让她再伤心一次。

」林玄言想了想：「但是知道你活着也能让她开心一次。

」袁老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今天来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

」林玄言道：「请先生借我一剑。

」袁老道：「其实应该是我称你先生的，若是当年没有你的指点和送我那顶斗笠遮蔽天机，我一生可能都摸不到通圣的门槛，或者直接死在劫难之下。

」林玄言道：「如今来看，当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袁先生，其实你可以当我是重开始，如今我才是晚辈。

」袁老道：「借一剑斩开皇城大阵吗？」林玄言点点：「正是。

」袁老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如今的修为就算用尽，也斩不开的。

」林玄言道：「其实是两剑。

语涵也通圣了，老先生不必出全力，只需要等到皇城剑光亮起之时帮衬一下便好。

」袁老点点：「原来你徒也步通圣，恭喜。

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如今皇城可说是风云际会，来了很多棘手的物。

」林玄言道：「有哪些真正构得成威胁？」袁老仔细想了很久，缓缓道：「要说真正能威胁到你们，除了那位通圣的大物以外，恐怕只有一个了，那是一个是刺客，名字很简单，叫李代，擅长易容。

据说，他是一个妖。

」林玄言点道：「我会堤防的。

谢过老先生了。

希望老先生能多活久一些，这样便能多见证一些事。

」袁老盯着他，他声音如枯老秋风吹拂满院黄叶，可他苍老的瞳孔里却是采奕奕：「我活不了太久了，但是今天我很高兴，因为你活着，你活着就好，就算整个剑道分崩离析，彻底消亡，只要你还活着，这天下剑道的气便可覆水倒流，死灰复燃，枯木逢春……」林玄言静静地听着，听着老给他架构的海市蜃楼，不置可否。

袁老起身，对着他一揖到底。

林玄言起身还礼。

夜里，一老一少两相对而揖。

夜静，这一场对礼没有看客，但是其间意义唯有他们自知。

…………得知小塘无事之后，他心中放松了许多。

只是他从没想过，小塘最终会和钟华结成道侣，一年前，少那剑苍山捧惊艳四座，将钟华的黑云摧城撕得支离碎，那时的风景依旧历历在目。

所以一个算力再强大，也无法悉出每个命运的轨迹。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小塘可以过得幸福就好。

他想着许多事，接着来到了城外数里之外，一个穷山恶水间的荒村。

这是他早就挑选好的场地，到时候从皇城出来，便可先在这里暂避。

他重新确认了一边荒村外的禁制都布置妥当，又将受大雪影响的许多地方修缮了一番，在确认无误之后，他便匆匆赶回皇城。

清暮宫是皇城三大主殿中的一座。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太多事，可是漫长的夜晚依旧还没有过去。

清暮宫内没有点燃一盏灯。

于是整座宫殿都像是一只昏睡的眼。

林玄言如普通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皇城大阵，走清暮宫笼罩的范围里。

那一身黑衣，像是夜色间穿行的亡灵。

回到清暮宫之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重新换回了一件白裳。

等他沐浴完毕的时候，陆嘉静和裴语涵已经在他的书房等他了。

她们也一直没有睡。

等到林玄言回到书房看到她们的时候，微微有些错愕。

他用询问的眼望向了陆嘉静，心想我不是让你好好哄着语涵的吗？陆嘉静摊了摊手，道：「你家宝贝徒弟又不是傻子。

我这演技哪里瞒得住她？」林玄言无奈地看着裴语涵。

裴语涵第一句话没有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而是问：「你没事吧？」林玄言道：「受了点伤。

没有大碍。

」裴语涵低下，细声细气地说道：「师父，谢谢你。

」林玄言问：「你不怪我么，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瞒着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不生气么？」裴语涵道：「因为你是我师父，所以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的。

」林玄言抱住了她：「这些年你为我受了太多苦了。

我自然要为你做些什么。

」「这些苦都是身体上的，算不得什么的。

」裴语涵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