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了，总是会变的。”拖车主抓过钱，塞进一旁的钱罐里，一边说：“无论如何，感谢你，恩格斯，我知道其他是怎么看你的，不过我们都知道，你保护了这个镇子。如果你去竞选议员，我肯定会投你一票，以你的才，留在这个小镇上太可惜了。”

这时恩格斯已经推开了房车的门，听到这番话顿了一下，没有回，说：“别开玩笑了，我可比你们风光多了，大家都当我是英雄，否则你觉得我是怎么成为警长的呢？”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果然还是那个恩格斯，还是那么臭。”拖车主调侃道。

回答他的是用力的关门声，他撩开窗帘，看到恩格斯上了轿车，也不会地扬长而去。

在恩格斯离开后，我、富江和荣格才露出来，各自*去身上的土灰。这片荒野显得燥，虽然长有一蓬蓬的杂，但无论地面还是植物，都呈现出一种枯涸的黄色。被车掀起的尘烟在轻徐的风中弥漫着。

“要去谈谈吗？”我问。

虽然当事就在眼前，不过我们谁都不敢肯定他会否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这得看对方有多信任我们。这些当年肯定有过类似的打算，不过显然，他们所接触的国家安全机关让他们失望透顶。此外，他们知道，如果得不到信任，自己犯下的事会把他们都关进监狱。就算他们现在打算做个了解，这种顾虑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除的。

“坦诚一点，恳切一点，第一印象很重要。”荣格在前方带路，开始说明我们在谈时该采取的态度。

窗帘还是紧闭着，我们走上铁梯，从房间里泄出电视声和忙碌声，拖车主似乎在做饭。荣格一敲门，里边的立刻喊道：“恩格斯？你改变主意，要留下来吃晚餐了吗？等等，我先关火。”又是一阵忙，不一会，门被打开了。

恩格斯刚来的时候，拖车主只开了一条门缝，可是，大约是刚见过熟，心有些松懈的缘故，这一次门开得大了，几乎瞧见了他的半个身子。他的面相老成，嘴周围有一大札浓密的胡子，发糟糟的，身上穿着帆布工装沾满酱料和油渍，显得肮脏邋遢，不过，并没有之前对话时那么颓废。

当他发觉来不是恩格斯，不由得愣了一下，在我们说话之前，他试图用力将门关上。荣格将一直脚伸进去，顶住大门，他的力气自然不是普通可比拟的，拖车主使出吃的力气，憋起的脸令发笑。

“你们是谁？要什么？我这里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拖车主歇斯底里地大嚷起来。

“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荣格一只手伸进怀里要掏证件，“我们是报……”

可是他的话被拖车主的惊嚷声压了过去。拖车主突然松手，放弃和荣格顶牛，返身跑回房子里。门发出哐的一声大开，荣格领着我和富江跨进房间，却听到一声拉栓声响起，扭就看到拖车主不知从哪儿取来一把猎枪瞄准了我们。

“别动”

“嘿，嘿，别紧张，我说过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当然不怕他，就算面对的是一支军队也不会紧张，不过我们还是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毕竟我们不是来开战的。

“你说没恶意就没恶意吗？把你们的枪拿出来。”拖车主厉声说。

“我们没有枪。”荣格说：“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谈谈……”

“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家伙的气味我可熟悉得很。枪就在你怀里。”拖车笃定地大声说，然后目光落在我和富江的身上：“还有那个，是军对不对？怎么会有孩子？”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面露疑惑。

“小白脸，军，孩子？你们到底是什么？我这里可没什么东西好让你们打劫的。”

富江不由得扑哧一笑。

“小白脸，荣格，他说你是小白脸。实在太有趣了。”

荣格也不禁翻了一下卫生眼，刻板的脸有一丝无奈。先不提对方的评价，之前他伸手怀想要拿证件，没想到却被误认为掏枪。怪不得这个家伙那么紧张兮兮的。

“好吧，我说过我没带枪。”荣格说得没错，我们三之中就我带了一把左，“不过我现在要拿证件出来，我们是报局的。”

“报局？”拖车主的脸色有些迟疑，“报局找我做什么？”

“总之，我先慢慢将证件拿出来，大家都别紧张，如何？”荣格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取出证件，出示给对方看。

拖车主迟疑着，警惕地走上来，一把抢过证件，立刻后退几步，一边审视证件，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我们。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半晌，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不过紧张的表总算松懈下来，似乎有些相信我们的身份了。他想了想，将证件扔回来，把枪垂下，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可看不出来这证件是真是假，不过看上去是真的。”拖车主直白地说：“好吧，说说看，报局的来找我做什么？你们要调查恩格斯吗？恩格斯可是个好警长。”

“不请我们坐一下吗？如果可以的话，来杯水如何？”荣格微笑着，“你看，我们要找到这里也是费了一番工夫。”

拖车主没好气地叹了一下，挥手道：“随便你们。”说罢，转身去厨台边倒水去了。

不一会，他夹着四杯水走过来，全是一次塑料杯，随意搁在桌子上。我之前打量过他所住的这个空间，只能用狭窄，紧凑和脏来形容，没有床铺，沙发上堆叠着衣服和成*杂志，上方还有个吊床，对面的电视不时出现杂讯和雪花，信号不怎么好。

“喝完水就快点滚吧。”他毫不客气地说，尽管身材不怎么健壮，态度却很恶劣凶狠，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在装样子。

“打扰了，能否问一下，您的名字是？”荣格说。

“打听这个做什么？”对方瞪着荣格说。

“公事需要。”荣格沉声说：“如果你不想给恩格斯惹麻烦的话。”

拖车主狠狠地盯着荣格一阵，但是对于身为警界英的荣格来说，这种程度的装腔作势一点用都没有，片刻后，他便在荣格那种严厉的压迫感下屈服了。

“托马斯。我叫托马斯。”托马斯意识到面前的真的有点来，气焰不由得消了一些。

“好的，托马斯。我之前说过，我们来自报局的一个非常规的安全部门，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十年前的纵火案。”荣格盯着托马斯的眼睛说。

“纵火案？什么纵火案，那是失火。”托马斯将视线错开，拿起水杯喝了一，就像要掩饰什么一样遮挡着自己的脸，“再说了，你要过问这事，应该找恩格斯。你们找过他了吧？”

“没错，我们已经找过他了。不过他不太信任我们。”荣格说。

托马斯大笑。

“所以你来找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上门的……不，是跟踪恩格斯的吧？真令惊讶，他也会被跟踪，我知道他一向很小心。”

“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我们。”

“那你就错了，我信任恩格斯，不信任你们。”托马斯针锋相对的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