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听他的，谁叫我们……”说到这里，他警觉住。

“好一点了吗？”富江将一杯水递到托马斯面前。

“谢谢。”托马斯嚅嚅地说。

“能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吗？”荣格再度问道。

“……你们不会相信的，谁都不会相信，只认为我们在说疯话。”托马斯沉默了半晌，自嘲地说：“有时我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是个被幻觉迷惑的经病，可是那些事这么多年来从没在我的脑海里变淡，我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窥视着，每当打雷下雨的时候，我仿佛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天。”

“这只是心理障碍。”富江沉声说：“你没去看过心理医生？”

“没有用。我知道，那是一个召唤，一个诅咒。我必须回来才能解脱，现在我终于回来了。”托马斯眼空地说，“来，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了。也许你们不相信，不过，我想我逃不掉了，也许告诉你们是正确的。”

富江掏出烟，每个分了一支，我们彻底忘却了饥饿的感觉，在四个小小的火光中吞云吐雾，不一会，我们之间的烟雾让黑暗中的廓变得更加模糊了。我们似乎变成了幽灵，看不清身影，只在朦胧中有一个声音传来。

“这得从我的姑妈说起。虽然背后腹诽不好，但我的姑**确不是什么好，她吸毒，**，个尖酸刻薄，上学的时候就和飞车党混在一起，长大后也没有正经工作，当郎还偷客的钱，因为过失杀被关进监狱。出了监狱以后，她的已经很不正常了，我们只能将她送进山顶病院，因为蒙克和斯恩特应承负担大部分的诊金。”

托马斯家的都不待见这个亲族的，但是也不能不管不问，免得遭诟病，因此，托马斯每个月都要到病院探望她一次。刚开始，托马斯的姑妈还是那样歇斯底里，一点都没有好转，不过第二个月去探望她的时候，托马斯觉得她好多了，至少，让他轻松许多，不用受到对方的尖酸刻薄的辱骂和奚落。因为托马斯的姑妈变得有些迟钝，似乎心事重重，也有些呆滞，看上去就像是换上了老年痴呆症一般。

“斯恩特说，他们给她用了一些药，能让她的绪平稳下来，不过也有一些副作用，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可以立刻停止。不过我却觉得很好，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所以拜托他继续用药，还假惺惺地安慰姑妈，但是也不知道那时的她听进去没有。”托马斯用力吸了两烟，烟嘴的火光微微照亮那个失落的表。

可是才过了不久，托马斯的姑妈突然从病院里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来的，托马斯半夜三更起来上厕所，结果发现她光着，身穿病服，蹲在冰箱那里生吞咽里面的食物，生的，熟的，什么都望嘴里塞，就好像几辈子没有吃过一样。

冰箱的光衬着她啃生牛时弄得血水淋漓的脸，吓得托马斯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事后托马斯自然勃然大怒，往时姑妈不管有理没理都会跟他大吵一番，可是那时的她，只是不断哀求着托马斯，让她离开病院。

“她说，那个病院一点都不正常。我觉得很可笑，病院里本来就没有正常的家伙。我故意问她哪里古怪，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就说有鬼怪住在里面，他们胡给她下药，虐待**她，还想解剖她，有好多病莫名失踪了，都被屠宰了。”托马斯的脸上没有半点表，顿了顿，说：“我当然不相信她的话，换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是吗？她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虽然我不相信她的鬼话，但是她并不显得呆滞，便猜想她偷偷停止服用药物了，生怕她逃走，于是故意做出信任她的样子，第二天，就将她绑起来送回了病院。结果一周后，传来了她跳楼自杀的消息。”

托马斯的亲，包括他自己，都不喜欢这个姑妈，所以当她的死讯传来后，也不觉得特别悲伤，就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落得这个下场一样。病院全额负责托马斯姑**葬礼，还赔了一大笔钱，亲们还觉得有些高兴。

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托马斯有时会梦见姑妈半夜逃进家里啃生牛的模样，她曾说过的话，以及自己的决定，心中总是无法释怀。分到托马斯手中的那笔款项最终也没动，后来让他度过了逃离镇子后最艰难的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托马斯以为可以将姑**事淡忘时，当时还是警员的恩格斯找上门来，他的母亲也是在病院中疗养，并且在不久前去逝了。托马斯对他的到来十分疑惑，结果对方一开就将他吓了一跳。

“恩格斯说，病院可能在进行体实验。我起初觉得是个愚节的玩笑，可是恩格斯虽然是那副样子，但认真的时候不会说假话。我半信半疑，恩格斯走了以后好几天都没再出现，我回想起姑妈当年的形，不由得辗转反复，就像有什么东西梗在胸。当恩格斯再一次过来，告诉我，可能掌握了一些线索，请求我进行协助时，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既然有了线索，为什么不找其他警察？”富江问道。

“恩格斯说，警局不知道是否还可以信任，而且还不能确定线索是否真实，病院又是小镇里重要的政府合作机构，冒失调查会给警局带来不利的影响。”

不仅是托马斯，恩格斯还找上了其他几位经过事先调查，怀疑其亲属在病院中失踪和死亡的。

“都是哪些？”荣格问。

“我可不能告诉你名字。”

“那么，都是镇里吗？”

“不，有一些外乡。恩格斯只是怀疑他们的亲失踪和死亡而已，实际上，当时根据签署的协议，病院有权利拒绝亲的探望，对病进行度治疗和观察。恩格斯并没有确定这些病是否真的全部失踪和死亡，当我们询问他的线索是怎么得来的，结果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

恩格斯的线是病院中年纪最小的病，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孩子，他被认定有妄想症。

“名字是？”

“索伦。”

我将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熄了，心想，戏总算来了，毫无疑问，这个索伦就是那篇病院记的作者。

“你们相信他？”富江问。

“怎么可能？他的病大家都知道。不过单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来看，根本不会意识到他是个小疯子，只是抑郁了一些。除此之外，只是个善良的孩子，可以说是病院中最接近正常的了。”

被恩格斯找来的当时又意外又气愤，觉得自己被这两个家伙戏弄了，然而恩格斯最终还是将他们说服，对病院可能藏有的秘密进行试探。之后，恐怖的事发生了。

“我们开始做噩梦，自己在一个不一样的病院中被可怕的怪物追赶，你们绝对无法相信，那种感觉是何等真实。这个噩梦没没夜都纠缠着我们，让我们分不清到底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托马斯的眼中流露出痛苦，“明明是没有一个的手术室，转过身时却听到那些在惨叫。就和姑妈说的一样，他们将药注进体里，将他们残忍地肢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