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戴上这个面罩就可以施展法术？”恩格斯伸手碰了碰放在桌子中心的面罩，缩手缩脚就像是生怕被咬一样，他的表紧绷着，一脸无法下定决心的样子。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在见识了那妙的力量之后，谁会不想成为一名巫师呢？虽然要成为哪怕是最低级的黑袍巫师，也有种种限制，一想到被撕下面罩时，就会连脸皮一起剥下来，就足够令面皮紧抽，更不要说，戴上面罩之后，很可能会因为发生类似过敏的异常反应而死亡。

丽丝就亲眼见过普通戴上面罩的下场，生存率甚至不足一半。

“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戴上面罩之后，很可能就会被敌控制。”荣格的目光移到丽丝身上，“是这样吗？丽丝。”

“大概吧……”丽丝也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三副面罩，完全是魂不守舍的模样，那种恐惧中又掺杂着希冀和犹豫的复杂感，浓郁得就算闭上眼睛也能嗅到，“谁……先来？”她的目光从其他脸上一一瞥过，随即又清醒过来，用力摇着，“不，这东西太可怕了。你们看，这些本来就是用做出来的，是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类啊这种邪恶的东西，为什么要把它拿回来？”

丽丝冲动地叫起来，因为没有忘记自己等已经成为街道中的通缉犯，所以勉力压抑自己的音量，显得有些沙哑。她几乎压抑不住想要将这些面罩统统扔进焚烧炉中的绪，就像下定决心戒毒的瘾君子，虽然受到毒品的诱惑，但因为明白它的危害，不得不克制自己。可是看她扭曲的表，那种克制似乎随时都会绷断一般。

“的，的确。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恶魔的遗产。”恩格斯的脸色有些沉，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手臂向前挪了挪，“可，可是……你们看，敌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而且之前的作战让他们心生警惕，要突重围回到现实，力量增强一分也是好的。”在燃烧的木柴发出的噼啪声中，他吞咽唾沫的声响有些艰涩，“退一万步说，我们要打败敌，就必须了解他们的力量，夺取这些面罩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恩格斯用目光寻求我们的赞同，以此坚定自己的信心。我相信，只要有任何一个承认他的说法，他就会撇开最后的迟疑，将其中一副面罩戴上。他的说法几乎可以说是当初赞同夺取这些面罩的初衷，可是每个都默不作声，就连荣格也只是垂下眼帘，默默喝着热咖啡。

“混蛋你们都给我说点什么啊已经把面罩拿回来了，就这么只是盯着看吗？”

恩格斯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完全被这种压抑无言的气氛激怒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自己说了那么多，而且自觉得自己这些理由完全说进了其他的心中。可是大家的这副惺惺作态显得自己好似一场独角戏的丑角，无论谁取代了他的位置，都会为此忿忿不平吧。

“恩格斯先生说的没错。”荣格终于出声了，让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在这种况下，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想戴上的就戴上吧，无论结果是好还是坏，都是自己的选择，死掉也不会有怨言。”荣格的目光从我们脸上一一巡视而过，平静得令感到不太舒服，“与之相对的，如果真的被控制的话……嗯，下场我想不用多说了。那么，谁要试试吗？”

又是一阵肃静。

“啧，狡猾的家伙。果然是这样吗？”桃乐丝最先打沉闷，提着刀状临界兵器站起来，“我放弃，不过，荣格……”她用长刀指向荣格，锐利的视线似乎在宣告着自己随时会砍下去，“我们是队友吧？再给我耍这种小手段，别怪我不客气”

“你在说什么？”荣格无动于衷地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声音没有半点动摇。

“别给我装蒜啧……算了，反正……”桃乐丝接下来的话，好似根本没有说出来，仅仅掀了掀嘴皮子，可是当她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反正这个队伍马上就要解散了。”

桃乐丝走到角落中盘腿坐下，将长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黑色的长袍和火光照耀不到的影融为一团。她再没有对这边瞥来一眼，似乎睡着了一般。恩格斯和丽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桃乐丝的话明显暗示着一些不好的事，两看向荣格的眼中不免带上迟疑。

荣格仍旧绷着那张死脸，沉静得如同一尊磐石，谁都无法从上面感受到任何绪，也无法从表中读出他的想法。咲夜同样对这边的动静熟视无睹，自顾自说些根本听不清楚的话，真是担心。而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戴上面罩，这样一来，就只剩恩格斯和丽丝面面相觑。

“我……”恩格斯将手伸向面罩，但在触碰到之前，却在看了一眼荣格后，吃力地缩了回去，起身走向另一边，“我放弃。”他如此说到，语气坚决，看来已经下定决心了。

丽丝看了一眼恩格斯，又看了一眼荣格，最后目光落在桃乐丝身上，孩包裹在黑袍中，似乎融化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廓。丽丝露出十分勉强的笑容，一脸顾虑重重，对我说：“我，我也算了……很抱歉，你这么辛苦才把它取回来。”

丽丝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恩格斯没有先放弃，她会戴上面罩的机率也不超过两成。在街道中看到的一切，在她心中留下的影实在太过沉重，反过来说，如果她真的选择戴上面罩，那就不免令起疑，她之前的表现是不是全都是演戏？曾经对这个的和格解析就必须推翻重构。

这种习以为常的，根植于常的每一个选择的试探，让我开始有点厌恶自己了。我曾经对荣格产生的那种憧憬感，或许正因为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类吧。正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的，所以，就算明白桃乐丝之前说的话，更新也无法对荣格发出相同的斥责。

就像桃乐丝说的那样，事演变到这个地步，应该全都是荣格一手策划的吧。就像我当初毫不迟疑地利用八景来刺探山羊工会那样，我站在安全的地方窥视，由八景投掷硬币，无论成败生死，我都没有任何损失，都能获得报。荣格也是如此，利用这个队伍里的所有，来获取更多的报——街道的报、面罩的报、自己的报，无论结果如何，对他而言都是成功的，而且，会引起他的不快，甚至会导致队伍分崩离析这一点，也已经处于考虑之中。

就算计划在这里被揭也不痛不痒，一步步发生的事，在他的大脑中早在一开始就构成了具体的廓。受制于各种外在和内在、客观和心理等因素，每个都做出理所当然的举动，所有举动所产生理所当然的连锁，就像是齿一样紧密咬合地转动着。荣格那种死板而平静的表，并非只是单纯作做样子而已。

如果有戴上面罩，也只会是恩格斯和丽丝其中之一，就算全部失败，对战斗力也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可以收集到相关的报，若然成功了，己方战力大增，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相反，如果所有都放弃戴上面罩，也能够借此判断队伍成员的心理因素，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而取得的面罩也可以作为标本带出去。

每个的经历和选择根本就没有选择。如果不按照荣格的计划行动，自己也无法想出更好的办法，自行其是说不定反而会陷更糟糕的状态。到目前为止，我相信自己的思维和荣格是同步的，虽然他只是自己暗中引导这个计划的执行，但我在清醒的状态下保持沉默也是事实，所以，我无法对荣格说不，也不能为自己之前遭遇到的濒死体验抱怨。

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