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黎明静悄悄

我决定带格雷娅离开。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虽然被病毒感染，但是她仍旧保持着类的心智。我不知道像她这样的患者还有多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格雷娅很幸运。她没有在第一波大规模发的*中丧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还碰到了可以并愿意和自己进行沟通的。或许医院还没有来得及研制出针对这种病毒的抗体血清，但是我希望她的出现能够告诉幸存者们，感染者并非全部都是丧失理智，无法沟通的疯子。

此外，如果格雷娅是我唯一发现幸存的患者，是一种特例的存在，那么在她的配合下，对此种病毒以及病症现象的研究一定有所帮助。我相信，无论是为了树立典型，还是充当研究对象，网络球一定不会吝啬在格雷娅身上花费力和资金。

格雷娅的气力恢复得很快，被病毒感染后，她的体质明显比普通成年男要好上许多。但是她的脸色不怎么好，也一直处于一种焦躁低落的状态，她所遭遇的一切，理所当然会对她的心理构成严重影响。

我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如果富江在这里就好了，她拥有丰富的心理学知识和简单的医疗经验，可以大派用场，而我所能想到的劝解苍白而单薄，就连简单帮固定她骨折的右臂，也生怕处理不好而留下后患。

另外，尽管知道我是一个类，但是在格雷娅的眼中，我的外观、声音和气味都是惹憎恶的怪物，就算明知道我没有恶意，对我的靠近和接触仍旧充满抵触和畏缩。感和理上的矛盾，让她的双眼失去锐气和采，我清晰感觉到在她心中不断滋生的自我厌恶和愧疚。

——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格雷娅这么在纸上写道，从她的喉咙中发出难听嘶哑的非声音，分不清是在按下接听键。哭泣还是在叫喊，可这就是她唯一的宣泄渠道。自己所能感知到的世界无法被理解，也无法被认可，就连唯一尝试接纳自己的也是畸形可怖，无法在观感上接受的“怪物”，这该是多么恐怖和孤独呀。

一想到她在未来还要接受一群“怪物”的诊疗和观察，我就无法对她的心理恢复报以太大的信心。对这个悲惨的患者而言，无论是放任自流还是伸出援手，都无法坦然面对，也许最好的做法，就是蒙上她的双眼，将她像犯一样关押在单调无味的房间中。那样孤僻寂静的，于普通而言是一种惩罚的世界，也许才是她唯一的乐土。

——要坚强，格雷娅。我只能写下这般空的劝慰。

格雷娅闭上眼睛，如果有可能，她也许宁愿鼻子和耳朵都失常。我抓住她的手，她的身体立刻一阵颤抖，升起一层皮疙瘩，从她的皮肤和经传来的，并非是类的手应有的触感吧。在她对周遭环境的描述中，无论是体，还是房间，桌椅，甚至是衣布，都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形态，覆盖着一层扎根于材质中，肆意繁殖的血组织。

可是她必须忍耐下去，直到我们找到治愈的方法。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这家冷饮店时，突然响起一串手机铃声，在死寂的氛围中格外嘹亮，但也让我的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暌违已久，手机突然出现信号固然令欣喜，可是身处的环境不同寻常，令无法不心生警惕。我一边在心理责备自己竟然忘记，一边掏出手机，信号在一格和两格间反复，来电显示是“荣格”。

我按下接听键，同时藏到损的橱窗旁，巡视街道上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滋滋滋……呜呜……乌……乌鸦，听……听得到吗……”传进耳中的声音不甚清晰，但仍旧可以听出的确是荣格。

“是我，荣格，你们在哪里？”我反复说了好几次，对方才听懂了。

因为信号不稳定的缘故，荣格长话短说，没有做任何寒暄，地点是在湖边码区，似乎所有的幸存者都集合在那里。

码区已经处于现实世界和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分界线上，我不得不猜测他们是否和黑巢的达成了某些协议。不过现下的况来看，也只有占据那一带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黑巢能够施以援手了，毕竟黑巢和网络球并没有太多针对的冲突，还有不少敌我概念模糊的熟。

我挂了电话，发现真江正用低幼孩童般单纯好的目光看过来，她伸出手抓过手机，我没有阻止，任凭她将之当作玩具般摆弄。格雷娅依旧紧闭着眼睛，从表面上看，绪似乎渐渐稳定下来，仅仅是对强忍着不看任何东西感到不适。

我不想再多说话，因为我说的每一个字句在格雷娅听来都是无法理解又难以忍耐的非叫喊。

我尝试携带两个成年、一具木乃伊和一个高的巨茧进行速掠，迎着初升的旭前往聚集地。为了安全，我们在房顶和街灯上跳跃，每一次速掠的距离都不长，尽量在平坦的地方以平常的速度跑动，幸好无论我、真江还是格雷娅，身体素质都超出普通成年，这一点运动量并不会落下任何。

我俯瞰着街道，一路上没有遭遇到更多的狂者，也再也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幸存者，遍地都散发着末的沉沉死气，尸体累累，残肢断臂，争执，抢夺，坏，杀戮，几乎每一寸土地，每一侧墙壁都涂抹着涸的血迹。我无法描述自己目睹这一切时的心，残的现场比任何昭示屠杀残酷的印象派画作都要震撼心。

我想象不出更加比之野蛮的景象，也想象不出比之更加邪恶的力量，这里所发生的事，所残留的尘埃，所掩盖的黑暗，已经是我听过、看过和读过的，类所有关于惨剧的作品中最为浓烈的之一。

末在步步近吗？是的，它的脚印就在这里。

愿上帝保佑我们，阿门。

临近码区时终于看到影，撤离的们在仓库区建起一条临时防线，通往镇内的街被他们用集装箱、汽车以及各式各样的大型物品阻塞，在旭的照耀下反出光滑的亮芒。隔着很远就能嗅到充塞在血腥和焦味的空气中，掺杂着浓烈的汽油味。我确信一旦有狂者试图翻阅这条阻隔带，就会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要从两侧的建筑物处侵也要花上大气力，那些房舍的里边有黑的枪眼，顶上更是难得地座落着几挺机枪和火箭筒。

这些强大的武器不可能存储在小镇警局的武器库里，更不可能从枪店中拿出来，估计是从番犬部队以及潜伏在现实小镇中的玛尔琼斯家之手中缴获来的物资。番犬部队和玛尔琼斯家势成水火，安全局的同伴在我们进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之前，也通过了一项针对玛尔琼斯家中潜伏者的钓鱼计划，加上突如其来的*，幸存者渔翁得利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我没有看到安全局的同伴，于是隔着百米的距离停下来，想给荣格打一通电话，结果发现信号又消失得净净。我不想妄自靠近那条防线，恐怖的*刚结束不久，这些肯定还没有从风声鹤唳的紧张中恢复过来，一旦进这些卫兵的程可不会有什么好事。虽然就算他们开枪，也无法击中我，可我和这些都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做这些挑衅经的事。

我知道那些瞧得见我们，隔着老远就感觉到防线上的气氛一度紧张起来，直到我停下脚步。那些卫兵表面上似乎仍旧维持高度警戒的姿态，但私底下一定派去报告上司了。

很快就有爬上屋顶，我盯着看了一阵，好像是洛克，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没有喊话，只是对我打了几个手势。我没有在安全局受过专业训练，只是镇上的安全局分部成立后，学了几种常用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