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问……”我正要开
,却突然有些犹豫。如今的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所在的这所医院到底是哪里的机构,工作
员是否了解末
相关的事
。
“什么?”
医生的眼十分平静,等待我说下去。
“我的手腕……”我用模糊的说法问到:“手腕上不是有纹身的吗?”
“纹身?”
医生看了一眼我的手腕,目光中明显的疑惑让我的心脏沉重地跳起来。“在哪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纹身。”她说:“你知道这里的规矩,这里不允许病
做这种事
。”
我张开了嘴
,可是自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医生沉吟了一下,视线反复在我的身上扫了几次,这目光潜藏着某种
长的意味,让我十分不自在。之后她在资料文件上打了几个圈。
“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吧?”
医生
视着我问到。
我捧着杯子喝水,心中一片混
,似乎自己的确知道一些事
,可是一种恐惧让自己不愿意
想。过了半晌,我只是摇了摇
,没有说话。
医生拖长声音“嗯”了一声,但表
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答案早就习以为常。她再次在资料文件上打了几个圈,又写了一些字。
“那么,你其实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在这儿吧?”她一边写一边问。
“受伤……”我咕哝着。
“那么,为什么受伤呢?而且是这么重的伤。你现在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医生平淡地说。
我意识到之前一些不好的想法似乎变成了真实。
“我的腿……”
“嗯,断了,好了也站不起来。”
医生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表
。我和她对视,手心渗出汗来,却正在失却温度。我绷紧表
,试图从她脸上瞧出说假话的迹象。
然而,
医生只是摇摇
,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
点点
,在资料文件上写写画画。
“我没有说谎。”她说:“不过,我觉得你也不需要伤心,因为你的腿早就不能动了。”
“开,开什么玩笑”我惊叫起来。
“没开玩笑,只是确认了,你的确记不得这里是哪里,也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医生抬起
来,正视我,“那么,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圆睁着眼睛,和她对视了好一会,确认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这让我猛然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惧。
“我叫高川,我和敌
在高楼上战斗,差点被杀死。”我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知
者,豁出去说到。
“战斗?和谁?”
医生提问时,仍旧是那副平淡的语气。
“当然是和末
真理不,尚不能确定。”我回想着当时的
况,有些犹豫,但现在的问题并不在那里,“你是网络球的
吧?还是黑巢?普通的医院根本不可能将我从那种伤势下救活过来”这一点,我十分肯定。
“那种伤势?你觉得自己是受了怎样的伤?”
医生的嘴角微微勾起来,令
感到十分不舒服。
“我的这里和这里,还有这里。”我用手臂在自己的身体上比了比,“被刺穿了,连脖子和眼睛都……”
“心脏、脖子、眼睛和脑袋,这些地方都被刺穿了还能活下来吗?”
医生好似听到了什么恶劣的玩笑,扑哧一声掩住嘴
,“好吧,你可以看看那些地方有没有伤
。”
我被她的态度刺激得火冒三丈,可是当她提出让我自己检查伤
的时候,却出乎自己意料地产生了犹豫。最后实在被她盯得不行了,这才卷起衣服,查看那噩梦般的回忆中,自己被贯穿的地方。
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平坦而苍白的肌肤,看不到半块伤疤。
可是,这个不正是这所医院有着超乎寻常的医疗水平的证据吗?只有网络球、末
真理和黑巢的相关机构才拥有这样的能力,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名字说对了,高川。我们这里只是一般的医院。”
医生站起来,这么说到,“你并没有被贯穿。你受了重伤,只是因为你从楼顶跳下来,试图逃离这个地方。”之后,她轻声咕哝道:“所以我才说,那种治疗方法简直就是开玩笑。”
她说的话,我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我完全无法了解,目前到底是怎样一个
况,这个
医生到底是什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又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医生用轻柔的动作让我重新躺回床上,期间我一直盯着她,想从她的表
、动作、穿着和眼中找出半点端倪。
然而我失败了,她身上没有半点
绽。
“好好休息吧,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快的话半个月后就能回宿舍去。不过下次别再跳楼了,离开这里你又能去哪里呢?我会建议你的心理医生重新整理你的治疗计划。”
我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此刻,我的心中一团
麻。
“下次我会带一张
椅来。”她又说到。
关门声响起,黄昏的房间再一次静谧起来,然而那温暖祥和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令
毛骨悚然的冰冷。
一星期后,我终于可以下地,
医生为我带来了一张
椅。我的腿就和她说的一样,虚弱无力,根本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她说在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可我并不相信,或许是不想相信,但是她给我看
椅上的名字和痕迹,说这是我一直使用的
椅,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真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假的。
另外,我终于知道
医生的名字——阮黎,三十三岁,已经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十个年
,升任主治医生还是三年前的事
。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终于允许走出病室,在阮黎或其她几个特定护士的监护下,在庭院中徜徉。
我第一次看到这座医院的概貌——面积比想像中的更大,充满了幽雅和**于世间的气息,比起医院更像是疗养院。庭院是一片大绿化带构成的宛如迷宫般的路径,一些工
正在浇灌和剪枝,据说春、夏、秋三季会开出美丽的花朵,然而此时只是一片沧桑的绿色,在十二月的寒风中摇摆。
我期间遇到过其他的医生、护士和杂工,他们对我十分友好,但是每当我问起自己的状况,他们的说词和阮医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说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并且在没有许可之前,将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对于这座医院到底隶属于哪个政府机构,座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必需呆在这个地方,他们全都语焉不详,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像是忌讳着什么。
这些
看着我的眼带着怜悯,让我感到十分不舒服。尽管这里环境幽静祥和,仿佛外面一切纷争和丑陋都无法涉及此处,可是在这份平静中,我仍旧感受到某种违和的压力。
我不喜欢这个医院,可是我完全失去了天选者的力量,双脚也无法站立,身体比三个月前更加瘦弱,根本无法用力量闯出去。
我开始观察这里的
和事,试图在细节中获取更多的信息,然而,那些信息并不全是好的。
我所渐渐了解的一切,都让我产生浓浓的疑惑。
终于,在1999年12月18
,我回到了他们所说的“我曾经住过”的宿舍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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