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什么巫师？”白井有些疑惑，他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敌。

“昨晚那个巫师的同伴。”我说。

他露出一丝恍悟的表，但是仍旧有些迷糊。

“是昨晚那个穿灰色袍子的怪吗？抱歉，当时我的意识不太清醒。”他解释道。

“那个家伙拥有怪异的力量，很可怕，而且他所隶属的组织也异常强大。”我简单对白井解释了一下，又宽慰他道：“不过，只要在这个城市，他们还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也是这位席森父之所以和我们结盟的原因。”

白井若有所思，不过并没有在这种事上纠结。若是平常的话，一定会再兴起劝森野离开耳语者的打算吧。可是他毕竟获得了以往所没有的东西，得到魔纹灰石的力量后，对这些危险的事不再那么抗拒了。平时的白井并不是一个冲动的，可他现在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此时的改变，又有哪个男不希望自己成为可以保护和拯救他的英雄呢？

“不管怎样，既然他们要对付森野，就必须做好吃苦的准备。”白井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朝正前方直奔而去。

我们跟随在白井的身后跑过大街小巷，在视野可及的地方尽量选择最短的路线，若是前方有墙壁就直接翻过去，又或者从某一楼层跳到另一栋建筑上。虽然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给路带来刺激，已经尽量避开多的地方，但还是免不了被看到的投以异样的注视。我真希望自己三的行为没有被拍下来放到网上。

森野被囚禁的地方并不在闹市区。从一个空的烂尾楼之中穿过后，我们抵达了一片即将改建的旧式住宅小区。空气中隐约飘来沟渠的臭味，不时还有摊贩的吆喝。有一些商店和小区之间的墙壁被刻意打穿了，隐约可以看到fu朝小区内的地面倒脏水。我们直接穿过这样的店铺进小区，并没有被他拦下。

墙里和墙外的建筑拥有相当一致的陈旧感觉，就像是走在泛黄的老照片里。泛黄泛黑的红砖一片片铺开，单元式的排楼房间显得异常窄小，楼与楼之间的过道不超过三米，而且路面被压坏似的，坑坑洼洼，碎石遍地，显得十分旧，踩上去的时候格外湿滑，几乎每个角落里都存在油色积水、黑色淤泥和青苔。我见过许多陈旧的住宅小区，可是再没有比这里更凄然，更安静的了。

声到了这里都绝迹了般，除了几处阳台还能看到晒衣，就再没有半点气。目光扫到哪里，都是一片空。不过，森野就在这个森而肮脏的地方，在这片看似无的红砖单元楼的某个房间里。

我和席森父都把目光投向白井。白井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其中一栋红砖楼走去。楼层的外墙上有掉漆的红色大字“三十七栋”。这种老式的楼房通常分成六、七个单元楼，我们进第二单元楼，然后白井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显然他的直觉又发挥了作用——敌和森野就在这里。

没有撞上外出的敌。整个单元楼十分幽静，落向西方的阳光被一堵墙挡住，楼道里显得异常暗，散发出cho湿的臭味。不时能看到蟑螂和老鼠旁若无地窜上窜下，真不敢想像还会有住在这种鬼地方。我想起偶然看到的楼房改建的通知，看上去已经有些时了，还被撕去了一大片。

每一层的左右两边都有家门，当我们快上到第四层时，第四层左边的门发出声响，被从里面打开了一道缝隙。白井猛然跳起来，当门被打开到能够看清出来的时，他已经挤了进去，并毫不迟疑地对那发动攻击。

我也看到了，那身穿眼熟的巫师灰袍。

白井和那滚成一团，消失在门，紧接着殴打声从里边传来。我不敢怠慢，冲进厅室里，正看到白井骑在那身上，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脖子。那的确是巫师，被撕的兜帽下是一张双眼处有心型图案的面罩，妖yn而诡异，灰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线，明显是个。她被白井用双手扼住喉咙，露在灰袍外的苍白纤细的手臂泛起窒息的青筋。然而白井并没有看到，背后那只巫师的手正以一种异的频率颤动着，但那并不是窒息的缘故。

灰雾从的指尖流出来。

我赶在灰雾形成法术之前，握住那只纤长又毫无血色的手指用力一掰，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用力挣扎起来。白井又一次用力，只听到颈骨折断的声音，那只抬在半空想要抓住什么的手无力地跌落地上。

她死了。

白井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的身体明显在颤抖。在我的记忆中，这是白井第一次杀。实际上，我也是在昨晚面对巫师的时候才杀了，直到现在，仍能清晰记得自己杀死那名巫师后的感觉。面对那具尸体，我觉得有些难过，觉得真是一件凄惨的事，扭曲的尸体也狰狞难看得令作呕。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悔恨，也没有因为亲手杀这件事本身而觉得痛苦，杀死对方的手上也没有他所说的那样残留有异常感觉。

事后，我很冷静地和咲夜一起将那具尸体焚烧了。

白井的况却显然和我有所不同，他似乎很难受。我伸出右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带给他坚持的勇气和力量，一边又在警惕着另外两个卧室。大厅的左手边是用落地窗隔起来的厨房，里面没有，那么若还有其他巫师，势必会在卧室里。父已经朝其中一间卧室走过去了。

大厅的战斗并不算激烈，若是有躲在房间里一定能够听到巫师的挣扎。可是如今没有走出来，这种况要不是没，要不就是里面的经验丰富，判断出来的实力高强，自己的同伴一定没救了，宁愿躲在房间里等待反击的时机。

这时白井拍了拍我的手臂，从尸体身上站起来。他做出想要擦脸的动作，可是手刚抬起到一半就停住了，好似上面沾到了什么脏物般用力甩了甩，最终还是没有用这双手擦脸。当他转过时，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嘴唇抿得紧紧的，显得十分紧张。虽然我无从了解他哭泣时到底怀着怎样复杂的绪，但却知道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并不会因此嘲笑他。

站在卧室门的父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抬起左手。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腕里有一个隐约的图案。虽然很快就闪过视野，但因为记忆刻的缘故，我确信那是呈翅膀般展开的两个棱形。

我在螺旋阶梯的梦中见到另一个“高川”的手腕处有类似的棱形图案，不过是三个棱形，左右两个就像这般如双翼展开。而现在，我的手腕内侧同样有一个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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