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淖狡不解，这是史书，不是传说。

“然也。”熊荆点道。“编撰史书上是给每一个楚看的，可要他们看的，不是何年发生何事、我楚国如何如何，而是要他们记住我楚之英雄。只有记住楚之英雄，他们才会觉得自己是楚，而不是越、不是宋、不是鲁。

还有，这些英雄要单独列史，编撰其英勇之事，或以绘画，或以故事，让知彼司想办法传到山那边去。要专门找研究孩童喜欢听何种英雄故事，要让他们听一次就一辈子记住、每想起一次就激动一次，还要设法让更多孩童的听到这些故事。”

淖狡明白了，他正要说敬受命时，熊荆的吻突然严厉起来：“这些英雄，任何不得以任何方式诋毁污蔑，也不容任何公开质疑，违者杀无赦！”

“臣敬受命。”淖狡郑重答应，昏暗中他不是揖礼而是大拜，山那边就是旧郢之地，几十万楚迫生于秦吏之下。办个私学告诉他们说他们是楚，这是万不可能的，但传扬一些相传的故事是可能的，而且孩童也喜欢听故事。

淖狡跪在檐下，直到熊荆走远他才起身。他自己就记得很多楚英雄，武王的故事、养由基的故事、莫敖大心的故事、屠羊说的故事、蒙谷的故事、屈大夫的故事，还有还有，大王的故事……，淖狡已经懵了，他站在檐下似疯似癫，小半个时辰才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