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玹快步去了。赵妃看着他与芈玹越来越远的身影,只能跺脚。
兰华宫到正寝并不远,然而未走多远芈玹就走不动了,熊荆问她时,她突然抱着熊荆哇哇大哭起来。之前她的哭多是压抑、甘于命运,现在扑在熊荆怀里,她才能放声大哭,宣泄内心的悲伤和恐惧。此前的她,并不完全是她,她只是芈氏的一部分。只有现在,在熊荆怀里,她才是自由的,才不会被迫做自己不愿做的自己,才不担惊受怕、才不勉强委屈。
芈玹嚎啕大哭,听闻她的哭声,熊荆已经没有追问鸩酒的打算了。那不是芈玹一个
可以决定的事
,很多时候她只是家族的傀儡,虽然那个家族离她有一千多里。秦军将率不都是这样吗?樊於期那样不顾家
逃出来的究竟是少数。
他现在要担心的事
已经不是芈玹,而是母后。母后是一直要立赢南为后的,要是兰华宫的那些侍
说出了什么,母后肯定会抓着这件事不罢休。而他对这件事居然不能
涉——郢都或许是他的郢都,但寝宫却是母后的秦宫。
该怎么办?嚎啕大哭了一会,渐渐恢复理智的芈玹哭声越来越小,但还是在哭泣。熊荆看着她发髻下的玉颈,吻了吻,最终长叹出一
气。这或许就是不安本分的下场,他本不该娶芈玹为后,芈玹本就该做秦王的良
,是自己硬将她强夺过来的,又能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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