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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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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党

员,冒险偷回梁斌夫的尸体,安葬在村西的土坡上,事后,闫匪军倒也查了阵

子,不了了之。

家辉刚上初中那年,正好赶上文化大革命,杨支书成了走资派。无奈,家辉

只好退学,与老杨的儿子家耀儿玉兰在生产队参加劳动。第二年,老杨解放,

当上了村革委主任,秋后,公社成立建筑队,乐昌镇分了一个名额,杨支书与村

支部研究,让家辉去了。这娃也怪争气,没几个月,工地上砌砖,抹灰,做木活

……,样样通。开四,修机械,见啥会啥。

公社的脑脑,见家辉不但是烈士的子弟,而且心灵手巧,一表才。所

以,找老杨攀亲戚,就连杨支书当县长的老上级,在县上开三会时,也隐隐

约约的提了几次,叫家辉与他的独生儿结婚。弄的杨大妈只要家辉一回来,俩

就唠叨。可家辉笑而不答,当时,这娃弄的杨支书丈二和尙摸不着脑。

就是这么巧,偌大的乐昌镇,芝芝一提找家就躲,家辉一遇相亲就跑。

这就斜了……那年历八月十三,县上在柴村七一水库扩建工地,召开优秀青年

表彰会。临散会的前一天晚上……。

山麓, 月色如水。皓月当空,万籁皆寂。远山郁郁葱葱,近处波光鳞鳞。

七一水库辽阔的水面,偶尔,有几条大小 不同的鲤鱼跳起呼吸新鲜空气,平静的

水面,即刻,出现了一圈圈圆圆的涟漪……睡了,……鸟睡了……山山水水全

困了。习习的微风,带来丝丝的凉意。雨后乍晴的天空,晶莹透亮。

靠近水面的坝底石块上,坐着一对 年纪相仿的男,别问,这准是家辉和芝

芝。

「家辉,你见过你爸吗?」田芝芝仰望着天上明月问。

「照片上见过,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全死了……」家辉答道。

芝芝手拧辫稍,没话找话:「家辉,你现在看什么书?」家辉站起身,顺手

把一块片石抛向平静的水面,一连溜了十几个圈。顺答道:「除了反革命传单,

啥书都看。」芝芝明知道家辉故意跟她捣蛋,偷偷一笑接着问:「你看过《苦菜

花》吗?」家辉回过不耐烦的说:「咋没,还不是你给的,明知故问。」「你

看杏莉和德强……?」芝芝又没话找话。

家辉眼一瞪:「杏莉咋了,她爸王柬芝坏,并不等于杏莉坏!」说着家辉又

弯腰拾石片,身子往前猛的一闪,芝芝连忙拉住他。「怎么,你想跳水库自杀吗?」

「我才不死哩!我还没结婚哩!」梁家辉站直身子,笑着说道。

「那你媳在那?」芝芝认真了。家辉放声大笑:「我媳谁知是那路神仙,

说不准还在我丈母娘的皮包公司里呢?」「你真坏!都说梁家辉老实,哼,你肚

里的坏点比谁都多!」芝芝坐到家辉身边说。

「老实,哈,哈哈……,谁要跟田芝芝在一起,石都能变坏!」说完,

挨着芝芝坐了下来。「你说,我这咋样?」芝芝低问家辉。「不坏,比台湾

蒋介石好多了!」家辉知道芝芝的鬼点子,故意逗她。

「你谁?」芝芝再也憋不住了。家辉扬大喊:「你,你,你……」

芝芝忙转身捂家辉的嘴,「小声点,别叫听见。」家辉乘机把芝芝往怀里一搂,

在她脸上亲了一又一。「你真不要脸,你真不要脸!」一边说一边用手

捶家辉的脊背,可她没有一点挣脱的意思。

年轻吗!很快,他的手塞进她的胸前,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裤裆……柴烈

火,可想而知,月宫里的嫦娥,吴刚,瞧见这俩年轻的亲昵劲,都害羞的躲到

云里去了。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没到年底,杨大妈和芝芝娘稍加张罗,田芝芝就成了

梁家辉的媳,结婚第二年,生了儿 梁欣,又隔了俩年,生了儿子梁民。84

年,河南滑县县委付书记田峰平反,她妈和她弟弟,全部回了河南……。

六。

近几年,梁家辉真可谓春风得意,一帆风顺。

开始,公社建筑队并到县建筑公司,梁家辉不但成了建筑工,而且,当了

近一百 多中屈指可数的技术员。搞水利,建礼堂,盖县委办公大楼,凡是梁家

辉负责的工程,件件达标,个个优良。半年一张奖状,一年一个镜框。小家庭,

夫妻俩亲亲热热。一家和和美美。从小就看着梁家辉长大的老俩,心里别提

有多甜。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有旦夕祸福。」就在民民八岁那年,一场意想

不到的灭顶之灾,静悄悄的靠近了这个幸福和睦的家庭。

那年春天,县上来了一位包队部,姓王,名怀仁,是地委农工部王部长的

独生子。别看此其貌不扬,蒜臼,三角眼,前子,后马勺,俩细,中间

粗。但寻花问柳,远近闻名。还没结婚,就在单位,因男关系,受过两三次处

分。尤其,是那一年,他半道上强一位上高中的学生,虽末形成事实,但

家一个劲上告,要不是王部长求爷爷,告,找朋友,托亲戚。

给原告说好话,拿现钱,他非进监狱不可。气的王部长亲自把他捆到当院的

枣树上,打的他一个来月下不了床。后来,老俩费尽了千辛万苦,给他娶了一

个媳管教他。可他表面上收敛,暗地里捣鬼。背过媳,原本照旧。若逮住他,

呼爹喊娘,逮不住,胡作非为。

在乐昌,王怀仁名义上是包队部,指导工作。实际,村中之事,不闻不问。

整天背个照相机,东游西逛,常天说拍照片给报社投稿。其实,他今天摄媳

照闺。夜静,看着照片,手撸阳具,半夜半夜的打手枪,自己安慰自

己。

「是疮就要流脓,是病就要出」。

仲秋的一天,芝芝刚从南沟锄玉米回到家,天气就变了。先风后雨,电闪雷

鸣。小银元大的雨点子,打的院角的桐树叶子「啪啪」作响,房顶的溜檐水,哗

哗直流。院里院外,积水成潭。作熟饭,她探往外望了望,自言自语的说:

「待雨小了,再接那俩娃吧!反正在她那。渴不着也饿不着……」说完,

往桌上一枕,迷迷糊糊的进了梦乡。咱想想,芝芝虽年轻有力气,可家里外年

就她 一个,既要看孩子,又要种地,她能不累吗?。

谁知,就在适才芝芝身穿白底蓝花短袖衫,在家中跑前跑后匆匆做饭的同时,

王怀仁像一条狗似的蹲在家辉北房窗台下,借着厨房门透出的光亮,看着芝芝来

回走动的忙碌背影,心猿意马,欲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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