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猎猎，吹得程修的黑色长风衣都鼓起来，好像身后展开的一双翅膀。

“程先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乔桥小心地问道。

男简短地嗯了一声。

“真是巧啊，我也遇到了搞不定的事。”乔桥自嘲地笑了笑，“不如我们换一下？说出来心里会好很多。”

男并不搭腔，仍然沉默地注视着缀满繁星的夜空，侧脸的线条冷硬而凌厉。乔桥从前并不觉得程修长得特别好看，虽然他很符合乔桥的幻想，但此时此地，在这样的背景下，乔桥才终于领悟到，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他们从来就不适合在阳光下生活，从来就该远离一切繁华尘世，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属于黑夜的，属于孤独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乔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什么也改变不了，有点无力。”

“你呢？”乔桥趴在栏杆上看着程修，“我说完了，该你啦。”

她也只是随一问，并不指望程修真的会回答，毕竟两个根本不在一个世界，说或者不说，意义都不大。

乔桥学着程修的样子仰看天，天上星河闪烁，夜幕低垂，乔桥只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

她把脸贴在铁质的栏杆上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忽然听到男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明明是很有磁的嗓音，却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不见了。

乔桥听见程修说：“我想离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