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不许放过。”他吻冷冰冰的，不失条理。

众臣都郑重领事，内心无不惶恐，躯体一应战栗。他们知道，一场屠杀，即将到来。

宫闱肃清，合门寂静，连半点风也刮不动，间一隅，胶滞凝着。未过三刻，英和宫尹夫便被推至观象场上，簪饰具脱，华服皆去，独余残妆苦容，点点泪痕，斑斑如锉，受这天地的牢铐，身影难逃。

此时，宣政殿外正坐着帝后二，沈妃立在一侧，另有沈可与赵惜宁立侍候命。

待尹氏跪定，大责太监上台禀报：“官家，尹夫已到。”

皇帝冷眼相望，竟生些许往事，眼前的也是他曾经疼过的，回忆起来，追思倒比失望多，让他不得不心尖儿濡暖，化了铁石。“赵惜宁。”他示意赵惜宁上前问审。

赵惜宁领命上前，待至尹氏面前时，心里也是动容，这般模样，惹可怜。“尹夫，臣奉命问询您几个问题，烦您如实回答，官家定会从轻降罪的。”

他毕恭毕敬，尹氏喉一动，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紧的嘴唇只见是稍稍一张便能裂开一般，喑哑问道：“从轻？我朝天子还知从轻二字？”

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观象场内回了许久。

“夫慎言。”赵惜宁皱起了眉。

尹氏提吊了神，虽然疲惫，却还见怨怒，“官家拿我到此处，想必是心里已经对我有了决断，杀我罚我，绝无怨言，但若是硬要我认什么谋反的罪名，恕难屈招。”

王皇后不免冷笑，抢先道：“尹南天，你兄长在登州造反已是事实，况且他又与上庸勾结，意图颠覆，你久处宫，颇受陛下信任，今朝你兄长望风而逃，安知不是你报知与他，你如果肯将谋逆一事代清楚，你们尹氏满门或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