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不之请！

军权重乃或皇权更重，这是今夜静水凝露里面的辩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牧羊他们才刚刚到家，陆清明就已经知道了辩论内容，要是说静水凝露里面没有陆家的，李牧羊是不可能相信的。

当然，想来宋洮或者直接抛出这个辩题的二皇子楚疆也并没有想过要隐瞒。

而且，李牧羊想了一路，楚疆当众抛出这样具有争议的话题，必然是有其意。是想敲山震虎，还是想看看风向？

也有可能两者皆有之。

现在陆清明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让把自己给请过来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有什么意义？自己一个的选择能够影响这场帝国的政治走向吗？

李牧羊走到陆清明身边，对着他作揖，说道：“军权皇权，皆为民权。军驻守边疆，横刀立马，保家国平安。皇权位居中枢，教化万民，使百姓穿有衣食有粮，幸福安康。无军权，恐有外敌侵袭，边疆失守，国土流失，生灵涂炭。无皇权，军阀割据，匪盗横行、征战不休，百姓衣难遮体，食不果腹。”

李牧羊反问，说道：“军权皇权相辅相成，本为一体。何为重？何为轻？”

陆清明以为然，点说道：“是啊。牧羊倒是个明白。”

“其它不明白？”

“其它当然明白。”陆清明笑着说道。邀请李牧羊登上楼亭，将手里的一杯烈酒递了过来，说道：“走了半宿路，喝杯酒暧暧身子。”

“谢陆叔。”李牧羊接过酒杯，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陆清明又帮李牧羊斟满一杯，笑着说道：“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哪一个不是世间的绝顶聪明之？浸官场多年，还有什么事是他们看不明白的？只是他们不想明白而已。无论是军权皇权，乃或是其它的任何权利，最重要的是看掌权的是谁，权利在谁的手里——在你手里，那自然是轻的。在自己手里，那自然是重的。”

李牧羊眉毛微拧，说道：“陆叔，二皇子当众抛出这样的辩题，此为何意？”

“其一、观风。静水凝露是一群天都子弟聚集的雅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替自己的家族的。二皇子将这个议题抛出来，就是观一观风向，看看大家对西风楚氏的态度。”

“其二、试水。静水凝露只是一个非正式的权贵聚会，但是聚会的内容很快就会通过各家子弟的中传递回去。这个时辰，想必那些得到消息的家族已经开始商议站队事谊了。”

“其三、鸣雷。二皇子楚疆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皇权重乃或军权更重，自然是在抨击陆家紧握军权不放的事，将一把大剑高高举起架在陆家的顶。如果陆家足够聪明，这个时候就应当缴械投降，将手里所有的军权全部都付出去。”

陆清明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沉声说道：“今天下午皇上召集了军机处以及数位老臣齐聚养心殿，据说宋家的那位极少踏城内的老家也出席了会议，殿中内侍尽数驱除，只留大总管李福一侍候——二皇子楚疆参加完会议之后赶到了静水凝露，并且抛出了这样一个题目。”

李牧羊不由得开始替陆家担心了，这么多都要将陆家给掉，甚至还包括这个庞大帝国的君王。陆家能不能扛得住啊？

“要是陆家扛不住的话，自己要不要先带着父母妹妹逃跑——这样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李牧羊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涉及到这种层面的斗争，更没有想到，这种事还要危及到自己父母家的生命。

李牧羊心中很委屈，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星空学子而已，为什么生就这么艰难呢？

“陆叔，他们要动手了吗？”李牧羊出声问道。

“或许吧。”陆清明眼犹豫，点说道。

“陆家——能扛得住吗？”李牧羊轻声问道。“他们占据大义，如果强行动手的话，陆家会不会比较被动？”

“这原本就是一场有败无胜的战争。”陆清明在李牧羊面前倒是毫不隐瞒，坦率说道：“只是输多输少的问题。”

“输多是多少？”

“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输少又是多少？”

“一网打尽，躯被砍。”

“没有办法了吗？”

“有。”陆清明说道：“如他们所愿，将所有的军权全部都出去，家父去殿前谢罪，陆家退守风城。”

李牧羊知道，陆氏是在风城起家，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征战疆场，浴血拼搏，最终成长为影响整个帝国举足轻重的家族。

陆氏的祖宅仍然在风城，天都陆家也时常会派回去看望。陆氏退回风城的话，千百年的努力一朝成空，无数先辈抛颅洒热血的付出也变得豪无意义。

这确实是艰难的选择，自己倘若是陆家的家主陆行空，怕是也不肯轻易放掉自己手里的权利。

再说，出兵权，就没有了自保能力。那个时候就是为刀俎，自己为鱼，是杀是剐，任宰割了。

李牧羊之前和陆行空老爷子谈论过这个话题，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做出劝他们放权这样的蠢事。陆家放弃权利，诺大的陆家以及嫡系难道要靠自己保护吗？

成王败寇，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成语。

“陆家总会有一些反击之法吧？”李牧羊出声说道。

“那是自然。”陆清明点说道。“即便知道事不可为，仍然需要做一些努力。你要让知道你存在的价值，那些才会真正的重视你、在乎你、以及畏惧你。”

李牧羊点，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现在大家都盯着陆家这一块肥，陆家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才能够让那些真正的畏惧？

“造反？”

李牧羊的心突然间浮现这样的字眼。

他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心想，陆家不会要拥兵自重，想要将西风楚氏给拉下马吧？

要是陆家成功了，那个时候，谁来做皇帝？

要是陆家失败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想办法赶紧带着家逃命吧。

他抬看向陆清明，想要从陆清明的眼里面看出一些线索。只是陆清明一脸沉静，没有露出任何的绽。

看到陆清明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牧羊忍不住出声劝道：“陆叔，少喝些酒。”

返回天都时的一路相处，李牧羊很是戴这位与护卫同食同居，而且又对自己护有加的长辈。李牧羊总觉得他看向自己时的眼很古怪，不过想来是因为自己救过他命的原因吧。

而且，李牧羊知道陆契机是他的儿。倘若他是在一路观察，然后让自己娶他的儿——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陆清明一脸看着李牧羊，良久，轻轻叹息，说道：“不碍事。边疆士兵多喜饮酒，因为在那里除了饮酒打架之外，也着实找不到什么娱乐之事了。再说，云滇冷，如果不饮些酒尽暧身的话，普通士兵难以抵挡冬夜的寒意。我也时常陪着他们喝上几杯，倒也练就了一幅好酒量。”

“边疆是不是很苦？”

“苦不堪言。”陆清明咧嘴笑着。那样一桩沉重的事，用这样轻松的语气和吻说出来，李牧羊并没有觉得那样的工作轻松，反而更加的能够体会到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