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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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间安静了。

原本就冰凉骨的昆仑墟气温又下降了好些，仿佛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眼的碰撞就能够将给冻成冰雕。

李牧羊凝视着千度近在咫尺的小脸，致、清雅、带着一点点青涩之气。假以时，当她真正长熟之时，定然会颠倒众生。

这张脸让他觉得如此熟悉又如此的陌生。

“你知道他们对我做过什么？”李牧羊出声说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千度直视着李牧羊的眼睛，心里也是充满了苦涩。她知道，自己说出那句话定然会让李牧羊怀疑和误会。

她知道李牧羊对他们的仇恨，也知道这些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是，他们终究是族啊。

这些全部是族英，是各门各派州九国的中坚力量。李牧羊使计将他们全部诱骗过来，继而撞断石柱将他们给埋在龙窟，再用补天之石将他们镇压下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倘若李牧羊这么做了，就和那些势力结下了永远的仇恨。他将永远遭受那些的仇恨和屠杀，龙两族和平共处的愿望就永远都不可能出现。

千度看着李牧羊的眼逐渐冰冷，看着他突然间变得防备而拒于千里之外的表。心里难过之极，但是她知道，这些话她必须要说出来。

“风城之战时，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亲眼见到了一切，我知道他们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对付你，折磨你——”

“他们吃我的，饮我的血，要把我剥皮抽筋，拿走我身体上面的每一片鳞片。难道你觉得我不应当报复他们？”李牧羊的眼里浮现一抹凶光，恶声问道。

倘若世界上没有仇恨，那么的意义又在哪里？

“你确实应该报复他们。”千度说道。

“可是，你让我放过他们？让我把他们从那龙窟之中放出来？”

“是的。”千度点说道。

“我不明白。”李牧羊说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倘若你将他们全部埋了，以后怎么办？”

“以后？”李牧羊笑，说道：“他们给过我选择以后的机会了吗？”

“倘若此事传遍州九国，就更加坐实了龙族凶狠残的传言，那样的话，州九国以及万万百姓更是对龙族恨之骨——更多的仇恨龙族，更多的强者前来屠龙。九国稚子会以屠龙为长大后的理想，州修者会以屠龙为境的目标。那个时候，你又将如何面对？你要逃避一生一世？还是要将州九国的族全部杀光？”

“我放了镇压在龙窟里面的那些，他们就会对我感恩戴德？他们就会放弃屠龙或者仇恨我的可能？”

“有会，有不会。”

“那么，我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为了有朝一你能够回。”千度一苦婆心的劝慰着说道：“牧羊，难道你当真想要一生一世一个吗？你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正常的生活？你不想重新和父母家一起生活？”

“我想。我每每夜都在想。”李牧羊咬牙说道，眼变得越发的厉：“也正是因为我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所以越发的对那些想方设法想要屠杀我的感到痛恨。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么对待？我只不过来这昆仑墟走了一圈，你看看——看看到底有多少尾随而来想要杀我？他们该死。”

“牧羊，你这样只会将两族之间的仇恨撕裂的越来越大，变成天堑鸿沟——”

“我不在乎。”李牧羊说道。“他们杀我，我杀他们。这很公平。”

“可是——”

“千度，倘若你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要劝我。”李牧羊眼注视着面前的巍峨高山，说道：“倘若是我被他们镇压，他们会放过我吗？他们不会，他们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所以，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这是他们欠我的。”

“牧羊——”

“我意已决，不用再说。”李牧羊说道。“倘若你来就是让我放他们一马的话，我就当你没有来过，就当——”

李牧羊的声音变得低沉，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就当你没有来过，就当我们今不曾见过。”

“李牧羊——”

千度眼眶红润，恶恨恨的喊着李牧羊的名字——

咕嘟咕嘟——

水池之中，不停的冒起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泡泡。

这是龙族沐浴之所，是龙窟之中文弱弱用来洗澡的地方。

好洁净，当文弱弱听说龙窟有沐浴的地方之后，立即请求李牧羊为她指引方向找了过来。

却没想到危机时刻这水池倒是救了他们一条命。

阵眼被毁，龙窟倒塌，文弱弱又不愿意放弃秦翰和屠心独自离开。

千钧一发的时刻，文弱弱想起了这个池子。

当时她跃进去的时候，知道这池子不可测，而且溪水终年累月的朝着龙池汇集，却仍然没能将它灌满，由此可见，这水池是活水，池子下面另有天。

于是，文弱弱立即拖着秦翰屠心两朝着龙池奔来。三的身体刚刚跃进水池里面，顶的石块就轰隆隆的掉落下来。

轰——

一声闷响传来，他们的身体就掉进了水池处，大块大块的石朝着水池之中砸去。

“呼嗤——”

文弱弱最先从水池里面冒出脑袋。

她四处张望，眼前漆黑一片。

顶被一块巨型大石压迫，就像是有一座大山坐落在池子的上方似的。

“三哥——三哥——”

文弱弱喊了几声，又一钻进了池水里面。

咕嘟咕嘟——

当文弱弱再次从池水里面冒出脑袋时，手里还抓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秦翰。

“三哥，三哥——你快醒醒——”

秦翰悠悠睁开眼睛，连续呛出几浊水后，声音无力的说道：“弱弱，你没事？我们没死？屠心呢？”

“屠心——”

“我没事。”屠心从池水里面钻了出来。“我有通天海螺，它能够帮我避水——”

“没事就好。”秦翰咧开嘴笑了起来，说道：“没事就好——”

“三哥，我们被困住了。”文弱弱伸手抚摸着顶的巨石，说道：“龙窟塌了，上面的大山全都压在我们顶之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

“牧羊公子好计策啊。”秦翰感叹着说道：“他故意带我们进这龙窟，故意让我们发现各种各样的器宝贝，还有故意将那正邪两派近千引诱至此，为的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啊。”文弱弱声音悲怆的说道：“龙窟倒塌，怕是那数千族无论修为浅，是正是邪，怕是全部都被埋葬了吧。更可悲的是，我们也成了他报复族的牺牲品——我们还在替他与拼命，他却连我们一起卖了。”

“牧羊公子救过我的命，既然他有需要，我秦翰这条命他拿去便是——就是委屈了弱弱——”

“三哥，何必说这种话？事已至此，我们也就只能同生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