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开眼“美美呢？”

“在楼上休息呢，江小姐今天做完产检后一直在睡。”

“我上去找她去。”

上官夜挥开保姆的手，往着楼梯大步迈去，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就给摔了一脚。

“靠！”他坏脾气的抬腿踢向台阶，“妈的，敢让老子摔，信不信老子明儿找把你们拆了！”

保姆睨着他躁的背影，叹气，无奈的摇摇。

上官夜上到二楼卧室，纤手往着门把一拧，却发觉门是自内反锁过的，他眉心一蹙，退后几步提脚发狠的往门上踹，睡意中的江凤美被惊喜，她顶着张惺忪睡眼起身“谁啊？”

“你他妈锁谁呢？”门外是上官夜戾的怒吼。

听见他的声音，江凤美清醒不少“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快点！”男又管门上补了几脚。

江凤美穿好鞋，急步跑过去打开门，门才开到一半，一个健硕的身影就直勾勾朝她压过来，上官夜手臂顺势一收，将江凤美搂怀里，自他身上灼出来的酒香也传她鼻翼间。

“你喝酒了？”

“喝了点。”他俊脸埋她颈间，鼻尖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不断揉擦。

江凤美叹气，扶着他进屋，她倒不是有意锁着门的，只是上官夜现在不怎么过来了，有时候一个星期也见不到，就算来了也呆不了多久，久而久之，江凤美就习惯把门锁上，不然在这硕大的屋子没有安全感。

江凤美扶他躺在床柜上，透过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上官夜微眯的瞳仁上下打量着她，男方才进门连拖鞋也没换，江凤美弯下腰去帮他脱掉皮鞋“要水吗？”

他摇摇，大手撑向额角。

江凤美提着他那双鞋放到墙边，上官夜朝她招了招手，江凤美走过去后，他一把捞她怀。

“想我没有？”

江凤美勉强笑开，“我先帮你把外套脱了吧。”

她伸手过去，上官夜醉酒后倒也配合，江凤美握着他衣襟将西装外套往后推，宝蓝色衬衫领处，几枚清晰的红印在灯光底下挣扎而刺目。

江凤美什么也没说，把他衣服挂到衣架上。

上官夜眼瞅着忙碌的身影，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衬衫“把它也给我脱掉。”

江凤美坐在他身侧，一双青葱手指一一蘀他解下衬衫扣子，越往下，胸膛处那些隐隐的红印如火如荼的描绘在他腹肌上。上官夜的眸子锐利如锋的凝着她，江凤美勾起的唇角紧绷僵硬，她刻意躲闪着那些暧昧的痕迹。

“要洗澡么？我去把按摩浴缸里的水给你放满。”

“嗯。”他点了下。

她起身，目光落到担在墙角那抹脊瘦的影子，江凤美唇瓣始终扬起抹浅笑，她举起沉重的步伐去到浴室，水池的温水打开后，她才能借着那哗啦啦的水声蹲到地上，这次，她眼帘的泪水倔强的没有落下。

而她单薄的影子，就贯连在自己脚下。江凤美伸出苍白的五指，透过那冰冷的地板去抚慰同样祁寒的暗影，她张开朱唇，声音沙哑的几乎快要淹没在嗓子处。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砖上随她的身体一起颤抖，江凤美狠狠搂紧自己，浴缸内不断打的水掩盖了她苍凉无力的声线。

她将自己裹膝盖内，静静蹲了许久，等到温水的烟雾在整间浴室蔓延，她渀若置身在弥蒙的大雾里，江凤美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可她现在才明白，是错的。

上官夜对任何都一视同仁，不会有谁是他的那个特别。

张慧说的对，订婚宴那天他对自己的煽，无非就是利用她更早的摆脱梁家罢了。

自由，于上官夜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她孩子的父亲，是只无脚的小鸟，谁都拴不住。

她想哭，彼时的眼泪早已流，这会，她唇角有一抹微微的弧度。

复后，她起身，关掉水池，收拾好一切不该有的绪，江凤美小步走出去，男正在和谁通电话，见江凤美出来，他并未避讳，而是高调的同电话里的，她静静的坐在边上不出声，只隐约听见他电话内的问他什么时候会再过去，上官夜说明天。

他抽了支烟，往床上坐起些身子，上官夜说明天陪那个去看套房子，之后很多暧昧的难以耳的话，江凤美没有认真去听。

她知道，上官夜本就是玩玩她的，故他在谁面前都会旁若无，同时包养几个，于他来说，很正常。

挂完电话，男慢条斯理的抽着烟，江凤美目光自床柜上的手机收回“我把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上官夜把烟扔向烟灰缸，他站起身扭了圈脖子，似乎酒醒不少“一身酸痛，你进来帮我搓背。”

“好。”

望着那自顾走向浴室的健硕背影，江凤美跟着一道走进去，男就势脱得一二净，长腿迈浴缸后躺上去“真舒服。”

江凤美搬个小凳坐在他身后，她一瞬不瞬瞅着上官夜顶，目光下调时，他肩上几道抓痕已由起先的红转为乌青。男慵懒的枕睡着，鹰眸紧阖，这张脸绝对有勾引的资本。

她用毛巾轻轻为他擦拭“疼么？”

“这算什么疼？”他没有睁眼，江凤美笑了笑。

“都快肿了，呆会我帮你擦点药吧。”

“嗯。”

见男心不错，她张了张唇，思忖后还是出声“夜。”

“嗯。”

“你看，我怀孕期间你也不能碰我是吧？”

男嗤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涂出个扇形，他礀态闲散，任由那腾腾雾气罩在绝俊的脸上，其实江凤美长得也是很漂亮的，不过她是一种同林黛玉那样的病态美，一张脸如陶瓷娃娃般，稍不注意就能支离碎。

她抿紧唇线，帕子从水里捞出来的声音特别清脆“我觉得吧，我，我……”

上官夜被她的样子逗坏了，他睁开眼，一眼对上顶那双怯懦的瞳孔，男微微一笑，一只大手自水里伸出来，他湿润的掌心贴在她侧脸上轻抚，声音磁温暖“怎么办呢，我们家美美还是这么弱。”

他瞥见江凤美眼里的尴尬，上官夜在她鼻尖上点了点“如果有谁欺负你，告诉我就是了，你不懂如何保护自己，那就让我来保护你。”

江凤美勾起唇瓣，不知为何，尽在咫尺的他变得那么模糊碎，她想要出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才发现，他触不可及，他们之间，咫尺天涯。

一滴泪，狠狠烫在他额间，随着那饱满的额缓缓流向他细碎的发梢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不会被我感动了吧？”

兴许他永远也不会懂，江凤美有多么渴望一个男来保护她。

她涕为笑，抬手轻拍向他的肩膀“老实代，这句话跟多少说过。”

上官夜耸耸肩，舀起手指“我算算啊，一个、两个、三个……”

她瞅着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表，嘴角始终维持那刺眼的笑靥，上官夜说，我的，我都会好好保护的。

江凤美笑而不语。

她微微侧目，凝视着打在旁侧的影子，比她本看起来还要消瘦，江凤美抿住唇瓣，另一手轻轻抚向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