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家房门紧闭，亮着油灯，从外面隐约可以看到两个身影。何荣普既愤怒，又悲伤，挥起拳砸门。

听到砸门声，马文跳下地，从门缝往外看，是满脸杀气的何荣普。平时不可一世的马文慌了手脚，急忙用镐顶住闩牢的木门。

何荣普在外面连砸带骂，惊动了羊羔子，羊羔子把这件事传遍全村，们都往这里聚。

吴有金先是派把何荣普父子弄回家，然后叫开门。他斜了一眼马文，把肖艳华从屋里拽到雪地上，告诉马向勇：“把她送回家，别让她在这丢现眼。”马向勇打开五节手电筒，从肖艳华的脸照到脚下，故意让围观的众看。又诡秘地笑了笑，然后对肖艳华说：“不怕王八揍你，我就把你送回去。不敢回去，就再找个光棍儿，省得孙广斌总往瞎爬子家里钻。”

“我你狗！”这是羊羔子第一次敢大声骂马向勇：“你这个瘸狗少放！”

马向勇遇到这种事，心里格外兴奋。这也是他第一次没和空挂虚名的刘永烈计较。

吴有金心里烦，没好气地对马向勇说：“叫你送回去，你就送回去，说那些废话什么？”他对围观的社员说：“搞鞋的事，有什么好看的？天不早了，都回家！”

吴有金刚说完，王淑芬轻轻拉他一把，小声说：“天是不早了，你光撵别回家，咱小兰还没回家呢！大雪天，他能钻哪儿？”

吴有金把眼睛瞪得溜圆，半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