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在围场各处狩猎的将士陆续折返回来，或多或少都有战利品，当然偶尔也有颗粒无收的，毕竟被沈溪那六炮炸死了上百只禽兽，就算后面补了一批进去，也不够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晚上露天的烧烤篝火晚宴，御膳房的御厨们烹调的就是这些刚捕获回来的野兽，绝对新鲜热乎，有的甚至还没断气。

将领把自己的战利品各自报了数，多的竟有捕猎十几只的，但大型猎物很少，主要是野和兔子这些小动物，每有将领回来，都会有上去恭贺，其中英国公张懋最受欢迎。

“公爷可是收获颇丰啊，有两只狍子，数量不多，但足以让我等大快朵颐一番。”一堆上去说着恭维话，英国公张懋一时间清气爽，似乎年轻了十岁。

张懋笑着说道：“老夫聊发少年狂，身体着实不行了，刚才看到几只畜生，愣是让它们从老夫箭下逃走。唉！不服老不行啊！”

张懋是大明朝出名的手，可惜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就算他这次表现最佳也绝对不能承认，因为眼下边疆正遭遇战火，若皇帝让他领兵挂帅，那可非他所愿。

统兵是一回事，让他领兵出征却是另一回事。

沈溪在所有中官职相对低微，他不会上去跟这些将领和王公贵胄攀关系。

等天色黯淡下来后，沈溪接受马文升的邀请去了兵部聚集的营帐外，一起烧烤猎物，可惜不到他动手，因为僧多粥少，分到他手上的只是半只兔子，而且体型很小，半边烤熟后只有掌大小。

不过对于沈溪来说，只要肚子里有点儿东西垫着，回再猛灌几大热茶，勉强就能对付过去了，等明天回京到家里再好好犒劳下肚子。

“陛下出来敬酒，你们可要打起。”

马文升把沈溪邀请过来，他自己却跟张懋等世家勋贵凑在一起喝酒吃，等到朱祐樘出来敬酒时，马文升才到兵部营地知会一声。

“马尚书，陛下可会到兵部这边来？”有中下层官员赶紧上前询问。

马文升瞪了那一眼，道：“陛下去何处，不是做臣子应该过问的！”

马文升对待自己属下非常严格，偶尔说错话就会被他训斥，看上去刚正不阿，但待接物看起来多少有些刻薄。

沈溪尚是第一次见到马文升斥责别，前几次见马文升，马文升对他的态度都挺和善。

弘治皇帝在各处行走一下，敬酒的对象主要是朝中重臣和世家勋贵，还有一些在今天狩猎中表现出色的将领。

弘治皇帝身体不好，再加上担心留在宫中的张皇后，没心到六部营地走动，很多想主动凑过去，均被东厂和锦衣卫的给阻拦开，其中江栎唯表现得特别积极，沈溪几次看到他阻拦六部官员靠前的身影。

等弘治皇帝回行宫后，晚宴就变味了。天毕竟太冷，估计这会儿都快近零度了，再在外面吃东西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于是们纷纷回营帐去，或者是在帐篷里继续喝酒吃，又或者是脆埋大睡。

沈溪今晚需要跟一位五军都督府的从五品经历挤一间帐篷，正要钻进去，有黑灯瞎火过来，问道：“这位可是沈谕德沈大？”

“正是。”

沈溪打量此，并不记得自己认识。

“那就好，小怕认错了呢，沈大这边请，单独为您准备了帐篷。”此一脸恭维之色。

沈溪心想，这么多世家勋贵，我算哪棵葱？居然还给我单独安排了帐篷？难道是谢迁良心发现？

亦或者是马文升另有安排？

可惜此时谢迁和马文升等都住进了行宫，弘治皇帝也是觉得外面天气太冷，把一些年老和体弱多病的重臣及勋贵召到行宫内休息，毕竟有墙体阻隔，再加上厚厚的被褥，不用担心受凉。

“谁安排的？”沈溪问道。

那笑道：“大别为难小了，小只负责传话。”

沈溪点，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物，而且这围场内戒备森严，不用担心会有对他不利。

不过沈溪还是带着几分谨慎，决定如果去的是黑乎乎没有其他的地方，那自己坚决不去。一路跟着来，很快到了给他安排的帐篷，沈溪发觉这里靠近行宫外最大的那堆篝火，周围的帐篷本来是给六部尚书和侍郎准备的。

“到了，您的帐篷在这里。”那指着其中一个低矮的帐篷说道。

沈溪心想，多半是马文升体谅他年少辛苦，要留在这种地方过夜，自己进行宫睡屋子，就把帐篷让给他住了。

趁着篝火的光亮，沈溪钻进帐篷，一阵温暖的感觉传来，他没想到这靠近篝火的帐篷会这么暖和，里面还有厚厚的被褥和毯子。

“条件不错嘛。”

沈溪调侃一句。天寒地冻，他没打算解衣服，但靴子还是要脱下来的，谁知道他刚把手伸到脚上，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鼻子里还有淡淡的馨香，他伸手一摸，正有个光滑的身子躺在被褥里，把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误闯别的帐篷了？

“大……”

怯生生的声音，居然是个子。

沈溪心中越发惊讶，这围场中怎么会有眷？连弘治皇帝都没带眷来，这里却有子，大晚上的碰到鬼了？

“你！？”

沈溪当下站起，可帐篷不高，身子根本就直不起来。

外面篝火明亮，映在帐篷外缘，大致看清楚廓，一个子赤着手臂，抱着条毯子，身上可能只着亵衣，甚至是不着。在男大防的年代，看到子露的手臂，等于是看到子最**的部位。

子柔声道：“大不用害怕，小子奉爵爷之命，前来服侍大。”

子声音娇媚，不用说是有经验的“过来”，不像是正经家出身，她嘴里说“爵爷”，沈溪马上想到之前在他面前自称“本爵”的张延龄。

“是建昌伯？”沈溪冷声问道。

“嗯，正是他老家。建昌伯说，只要小子今服侍好大，明就能赎籍为良，以后可以好好过子，大可不要嫌弃……”

子说着，有些凄哀的模样，甚至作势用手擦眼泪。

沈溪心想，怪不得张延龄走的时候色看上去那么讨厌，原来是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啊……

若是被知道他在这种地方跟子私会，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沈溪当下就要往帐篷外走，却被子死死地抓住脚踝。

子哭诉道：“若大走出这里，小子必死无疑，小子不能凭白冤死……小子会大喊大叫，就说是沈大暗中送小子来这里，并且跟小子私会……”

沈溪心中无比气恼。

不用说，这些话都是张延龄教的。他抬往帐篷外看了一眼，有身影晃动，大约是张延龄派来监视的。

沈溪只恨刚才没警觉，不知不觉着了道。

不过再一想，以张氏兄弟的权势，连皇宫都可进出自由，太监何鼎发现两兄弟居然穿戴弘治皇帝留在皇后宫中的龙袍，向朱佑樘举报，结果张皇后知晓后却以诬告为名将何鼎活活打死，可见其嚣张到何等程度。

只要这两兄弟盯上，就算沈溪想躲避也避不开，反而会遭到陷害，家身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