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质疑。不是钦差，能千里迢迢运炮来边关？不是钦差，能取得一场十几年来都未曾见过的大捷？不是钦差，连国公爷也要称“大”？

再加上对于当兵的来说，都有种对英雄的佩服心态，沈溪虽然年少，但昨一战已给他奠定了很高的声望，有侍卫和士兵甚至在私下猜测，这位不是朝廷派来辅佐保国公镇守延绥镇的吧？

在大明，文臣领兵和太监监军，基本是惯例。

朱晖在将士眼中是个有爵位的武将，算不上是带兵的最佳选，反倒是马文升、刘大夏这样的文臣，一看就是朝廷派来的领兵大臣。

刘大夏率军出征后，又来了个沈溪，沈溪在年岁和资历上自然没法跟刘大夏相比，但不管怎么说刘大夏也没取得像沈溪这样的大捷。从实战角度出发，刚刚打了胜仗的沈溪，其实更适合当边关的统帅。

当然这些只是中下层将士聚在一起时的议论，他们不敢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沈溪出了巡抚衙门，一摆手，吩咐给他准备好马车。

那英俊侍卫问道：“沈大这是往何处去？”

沈溪冷声道：“保国公在何处，我要见他。”

“公爷……在城北的总兵府。”侍卫想了想，还是将朱晖的下落如实告知。

沈溪要出发，那英俊侍卫亲自过来赶车……要知道把沈溪从巡抚衙门放出来，他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沈溪此番是去向朱晖问明况，而这英俊侍卫则是前往告罪，二正好“同行”。

“这位兄台当兵几年了？”到底是难兄难弟，沈溪不由问了那侍卫一句，自然而然地接上昨天的话题。

英俊侍卫轻轻一叹，道：“小十二岁当兵，到如今已有九年。”

沈溪心想，怪不得此说彼此不可能见过，九年前，自己还是小孩，怎么可能到延绥这种地方来认识一个发配充军之？

又是冷场的话题，沈溪想再说点儿什么，却欲言又止……对于军户来说，一天当兵，一辈子都当兵，甚至世代都会当兵。

“兄台可有成家？”

沈溪看这年轻已经二十一岁，加上相貌堂堂，又是延绥巡抚衙门的帐前亲兵，想来早就成家立室。

那叹道：“戴罪之何敢言家？不过无亲无故也挺好，总归不用想着别，沈大如今功成名就，应该是早就成家立业了吧？”

这下倒是让沈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家二十一岁的“大龄青年”在边疆打拼，而他十四岁已经在朝为官而且有了一妻一妾。

这说出来，会让感觉世道不公平。

幸好后面一匹快马过来化解了眼前的尴尬，马上骑着的是身着男装的玉娘。

“沈大留步。”

玉娘老远就冲着马车喊。

沈溪示意马车停下，刚跳下车，玉娘已过来：“沈大，刘尚书面临重重包围……是否可以前往说动保国公，出兵援救？”

“多远？”

沈溪没有废话，玉娘既然如此说，那况一定万分危急。

“距离长城约莫五十里，不近不远，但若不救，定要酿成大祸！”玉娘一脸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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