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沈溪到詹事府坐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经过半个月的休沐,沈溪
好了许多,就算是为太子讲课站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疲累。
但真正到东宫进讲,得等到正月十九去了,也就是说他还有三天时间准备讲案。
年后同僚间的第一次见面,少不得相互拜年和聊一聊过年时的见闻,沈溪在詹事府中已算高层官员,过来给他拜年的不少,沈溪一一还礼。等他落座后,才发觉位子上多了什么东西。
沈溪清楚记得,年前明明把办公桌收拾过,讲案等文档全都带回了家,可眼前桌子上凌
地堆砌着纸张,上面写的东西基本都是关于九边防卫的,沈溪好地逐一拿起来端详,笔迹陌生,不知道是谁写的,但能在休沐时进
詹事府,此
就算不在詹事府供职,也应该与詹事府关系密切,连一般勋贵都不能轻易进
詹事府这种直接向皇帝负责的衙门。
“看起来,此
对九边防备倒有些心得。”
沈溪把纸张上的内容看了看,上面写的东西有一定见地,跟他和王守仁的主张有所不同,此
主张与鞑靼
修好,同时利用
原上各部族的矛盾,表面上帮助达延部,但在暗中却资助其他部族,使得
原无法完成统一。
这招又狠又毒,具有一定的针对
,但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说是帮助达延部,但达延部崛起已是不争的事实,暗中资助别的部族,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会让大明跟达延部的矛盾愈积愈
。
沈溪心想:“到底是什么
写的这些东西,你写就罢了,非要把这些没有
绪的东西送到我案前,莫非是让我帮你梳理清楚?”
“咳咳。”
就在沈溪拿着这些凌
的纸张暗中揣摩分析的时候,一个清嗓子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转
一看,不是别
,正是大学士谢迁,这会儿他正黑着一张脸,背负着双手走了过来。
“谢阁老,下官给您拜年了。”沈溪用镇纸压住这些纸,起身向谢迁恭敬行礼。
“看什么呢?”
谢迁往桌子上瞄了一眼,不过他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具体写的是什么,很快将目光收回,质问道:“年初给你府上送礼,为何不到老夫家里谢过?”
沈溪惊愕地问道:“谢阁老送礼给别
,就是为了获得感谢?”
谢迁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道:“你小子诚心跟我装糊涂是吧?”正要发作,突然想起这里是詹事府的公事房,很多
在旁边看着,当下一摆手,吩咐道,“走,出去说话。”
沈溪不得已,只能跟着谢迁一起到了外面的院子,
刚走身后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这位沈状元可真有本事,才到詹事府一年多时间,就出去办了两趟皇差,谢阁老来詹事府,十次有九次都是找他,你说这事儿有多稀?”
沈溪当然也知道这些非议,其实偶尔他也在想,谢迁可是内阁大学士,位高权重,真有什么吩咐的话完全可以派
来詹事府叫他去内阁,一通官腔和下马威下来,自己非得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办事不可,大可不必对他如此礼待。
谢迁道:“是这样,老夫送礼给你,是想请你帮老夫做一件事。”
沈溪心想,果然来了,不知道这回又有什么棘手的难题!不过毕竟对方是内阁大学士,不敢怠慢,恭敬地道:“谢阁老请讲。”
“你一定以为又是朝廷有什么事
吧?哼哼,老夫其实是为私事找你,犬子你也认识,他今年乡试,老夫要找
辅导他的课业,思来想去只有你合适,因此准备请你帮个忙。”谢迁道。
沈溪摇
苦笑:“谢阁老莫不是言笑?您老的学问,学生远有不及。”
“内阁事
那么多,我有时间教儿子吗?”谢迁不满地瞪着沈溪喝斥。
沈溪心想,你这是请先生还是请伙计?对儿子的先生就这态度?谁还敢到你家去教导你儿子?
再者说了,你要为朝廷做事,我就不做事了?
谢迁也发觉自己态度有些问题,改而用平和的语气道:“不劳烦你太多时间,每旬去一次便可,他有何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你。另外”顿了顿,谢迁又道,“老夫有一孙
,名叫君儿,你早见过了,她有一些
学上的事
不太明白,你多指点她一些。”
“嗯!?”
沈溪诧异地打量谢迁,心想谢老儿今天莫非吃错药了?
谢迁自打听说他娶妻后,马上阻止他跟谢恒
见面,甚至连谢丕跟他有
也为谢迁阻拦,怎么今天突然变脸,又是请他回去当儿子的先生,又让他教授孙
学问?
这中间一定有
谋!
沈溪当即婉拒:“请谢阁老原谅,学生要教授太子学问年前落下一些课程,若教得不好,陛下那边怪责,学生可无法承受。”
谢迁眯眼打量沈溪,好似在说,现在我可是给你小子机会,少跟我打官腔。
“教导太子需要很多时间吗?老夫在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职位上为是太子的皇上授课的时候,还没你呢”
谢迁补充道,“至于束脩方面,自然不会亏待。你若不去,老夫明
就带着礼物到詹事府来,让你的同僚知道,老夫三顾茅庐才能请出你当犬子的先生。”
这算是威胁吗?
就算同僚知道你堂堂东阁大学士请我当家庭教师,那对我的声名只有好处,我
嘛要怕你?
但转念一想,让阁老亲自带着礼物请,自己是挣了面子,但以后能有好
子过?
谢老儿,你可真会打算盘,要挟
都这么另类!
“一个月一天吧。”沈溪回道。
“你小子,生来就会讨价还价是吗?最少两天!”谢迁冷声道。
沈溪想了想,点
:“成
。”
谢迁甩甩袖子:“那你何时有时间,跟老夫知会一声,老夫好安排!”
“明天吧。”
沈溪答应得很
脆,“明天学生休沐,不用到詹事府点卯,正好可以去贵府”
“嗯。”
谢迁微微颔首,走出几步,才想起什么,回
道,“早点儿去,老夫让
给你留门。”
“好。”
沈溪目送谢迁离开,回到公事房,一群同僚围了上来,道:“沈谕德,阁部叫您出去,有何事
待?”
连王华都围了上来,想知道是不是朝廷那边对沈溪又有差遣。
“诸位可是听到什么风声?”沈溪惊讶地问道。
“春节期间,沈谕德一定没到各家走动,这么大的事
你也不知道?鞑靼
新败,内部哗变,几个部族因为分赃不均厮杀在一起,听说依然是小王子的
马得势。达延部派
到京城,表示愿意与我大明永世修好,还说肯请朝廷派
前往达延部宣抚,彰显威严。”
沈溪听到这消息,不知怎的菊花一紧朝廷要派
去达延部出使,怎么这差事听起来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那朝廷准备派何
去?”沈溪赶紧问道。
“那是礼部的事
,礼部拟定名单递
到了内阁,内阁票拟后
由陛下筛选,听说达延部主动提出了出访正使的名字,却不知是何
!”詹事府的同僚羡慕不已,好似谁被达延部点名,是很光荣的事
。
沈溪这次不止是菊花紧,全身上下都发紧,达延部国师亦思马因曾在进献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