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玉笛走到她身边时，周围是一道道不屑而不甘的视线；当她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时，那不顾所有的讶异给她披上长衣；当她被自己的亲姐姐算计了送上皇上卧榻的时候，也是那个……每一次，他总是出现在她最狼狈最窘迫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可是此刻的她竟连回望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玲珑周身瑟瑟发抖，只觉得身后那个一样也在发抖，仿佛和她一样无助，和她一样失落，和她一样满心的痛与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倏然清醒过来，玲珑一下挣脱了环在自己身上的修长手臂，也不回地决绝地说，“你走吧”

身后的仿佛振了一振，却并没有离开，忽然再一次将她拥在怀里，像是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般将她紧紧地抱住。玲珑恍惚中似是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挣脱。

“玲珑……”背后的喃喃地说，嗓音沙哑不复往清润，听得玲珑心里苦涩顿起，远处依稀传来大殿里的丝竹和笑声，一时间，只觉心越发空，天下家国，于她已是空无一物。

猛然回身，反手抱住那，像是溺水的紧紧抱住最后的一段浮木。她将面颊埋进那温暖的xōng膛，埋进那沉沉的杜若幽香里，仿佛受惊的小鹿找到了依托。

良久，他终于轻轻放开她，语声暗哑却平静，“回去吧，你出来太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