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o7.番外四

福州闹市区车马喧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一个脚边放着一个大包袱，茫然立在街足有五分钟。路边有家可可茶铺子，临街窗坐了位三十多岁、穿明黄色汉服的少，妆容华贵，身后立着两个穿军服的护卫。少吩咐一去喊左近的警察。不多时警察来了，询问可需要帮忙。摇摇，四面张望片刻，拎着包袱往可可茶铺子而来。

服务员朗声道“欢迎光临”。有几分怯生生，行了个万福道：“姑娘，烦劳打听个事。”

服务员含笑道：“您请说。”

取出一张照片问道：“姑娘可见此么？”

服务员看了看，摇道：“没见过。”

并未失望，又行了个万福：“打扰了。”

“没关系。欢迎下次光临。”

正欲撤身离去，眼睛往铺子里扫了一眼，忽然目光一滞。她瞧见了窗边那位少。犹豫片刻，走过去弯腰万福。少也立起来回了个万福。“大姐你好。有事么？”

壮着胆子道：“少，我……我想打听个。”

“哦，何？”

取出照片递了过去：“我瞧少穿的这料子是江宁制造厂的缂丝花样儿，定是贵，保不齐认得他。”

少接过照片，眼微动。一眼不错盯着她，看得分明，不觉露出欣喜之色。少思忖片刻问道：“这男是你什么？”

“我表哥！”脱而出。旋即又讪讪的道，“是……我恩。”

少回照片道：“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况。”

急问：“他可还活着？”

少含笑道：“活着，活得不错。”

“可有自由么？”

少一愣，旋即笑道：“极自由。”显见不大相信。

少遂请她坐下，让服务员给她来杯热可可茶。轻叹一声，诉说起来。

原来她姓许，本是先越国定国公甄藏珠的小妾。然甄藏珠并未当真把她当妾室。只因许氏长得像他亡妻、又见许氏在夫家过得艰难，救她一救。越国立国后，甄藏珠说越王定会替自己指定正妻，遂改称许氏为表妹、安置她离去。不想后来越王倒是一直捏在甄藏珠手里，也并未命他娶重臣之。许氏心里又悄然活络。

好容易等到越国灭吴联邦，后来脆废了王室。许氏本以为自己可以与甄藏珠镜重圆，暗自欢喜。不曾想等来等去，甄藏珠竟忽然失踪了！她去甄藏珠妹子家打听，那姑只说“朝廷另有重用”，不肯多告诉一个字。许氏岂能罢休？使尽了法子探究。前些子终于得知，逢年过节都有要紧亲眷从福州送来极厚重的年礼、甄姑亦打点极重的年礼送回福州。许氏在甄家多年，知道他们家压根没有亲戚在福建。遂心一动：莫不是甄藏珠？遂打了个包袱、从甄家偷了张甄藏珠的照片，找来了。

这少听罢，呆了脸不知说什么好。斟酌良久，摇道：“借这东西，有时候不能作假。”乃看着许氏道，“许士，我想问你。是谁告诉你你长得像甄藏珠亡妻的？”

许氏立时道：“他自己。”

“他是亲对你说的、还是对别说的。”

许氏怔了许久道：“他……在公堂上说的。”

少踌躇道：“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甄藏珠在公堂上所言，是扯谎。他不过是想救个罢了，随掰了那由。他委实有个亡妻，也委实死过儿子。但你与他亡妻毫无相似之处。事实上那也不是他亡妻，不过是选去配种的宫，二没有感。甄藏珠并不懂得的心思，也想不到你会误会，故此他完全没概念应当早早跟你解释明白。他在去吴国之前就有喜欢的了。”

许氏愣了。半晌，她喃喃道：“去吴国之前……我听猜测议论，说他可能是燕国的细作。”

“正是。”少点道，“他也不叫甄藏珠，那位甄四亦不是他的亲眷。真的甄藏珠早死了，他不过借尸还魂、用了家的身份。后来他差事完成，便找心上去了。”

许氏眼圈子早红了。忍了会子，忽然拿帕子掩住脸轻声呜咽。少十分感慨，也唯有在旁坐着。良久，许氏拭泪道：“我本没想着能找着他，不过是试试看罢了。”

少道：“你既来了，我通知他见见你、当面说清楚，可好？”

许氏摇道：“不必。打从甄大救了我，我也不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何苦来给他夫惹不痛快。烦劳少只当没见过我。我这就回去。今后初一十五佛前进香，求他们保佑甄大甄太太长命百岁。”

少微微皱眉：“真的不见？”

许氏又拭泪：“不见了。”过了会子她幽幽的道，“能让甄大惦记多年不变心的，定是位绝世美。我算什么。”

少道：“他媳儿……倒算不得美，单论模样儿还比不得你。”许氏一愣。少道，“男之，模样未必是最要紧的。”

许氏呆若木，且呆的比之前几回都久。少只坐着吃可可茶。足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许氏眼中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来。“模样不如我，我还跟甄大处了那么久……”

少道：“有时候感会讲先来后来。一个心里进去了另一个，旁便进不去了。”

许氏抹净眼泪，强笑道：“是我运气不好，比家晚。多谢少。”乃站起来行礼告辞，又说，“少可能告诉我……他本姓什么？”

少道：“知道这个与你何用？不若只将他当作死去的表兄。你这么年轻，过两年还能再找个好成亲。”

许氏又掉下泪来，点道：“很是。他的姓氏本不与我相。”遂又福了一福，转身走了。

少目送她出了铺子、背着包袱小步而去，轻叹道：“有时候……也不顾先后顺序啊。”

此时，隔壁座坐着的一名子站起来，走到她桌前。这穿了套绣金红缎洋裙，上戴着洋式帽，容貌艳丽看不出年岁。她摘下帽子露出极短的，翩然万福道：“民见过福临公主千岁。”

少抬目看了她几眼道：“空净师太倒是愈年轻了。请坐。”

此二便是当朝公主贾桂和福建著名的尼姑东家空净。空净落座，微笑道：“回公主，民已于年初还俗了。”

贾桂吃了茶道：“怎么忽然想着还俗？”

空净道：“孩子大了，不想他有个尼姑姑母。”

贾桂冷笑道：“那孩子是我公公的吧。”

“对。”空净爽利道，“不过董大要跟董夫离婚，不与我相。”

“嗯？”贾桂嘴角微微勾起，“你刚刚还俗，我公公就要离婚。你怎么断定不与你相？”

空净坦然道：“我从没想过跟董大成亲。嗯，我从没想过跟哪个男成亲。董大离婚是他自己的事。”

“你好像知道得比我和驸马都多嘛。”

“怕是多些。”空净思忖片刻道，“前阵子董夫去参加老年西洋舞培训，有个老使劲儿向她献殷勤，公主可知道？”

贾桂皱眉：“你是说，我公公以为我婆母跟那个老？”

“不是。”空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