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站在小丘上，望着下面正在聚集起来的清军，转过对郭怀一道：“郭将军，我总听说建胬善战，今一见，却觉得好像有些言过其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你看，我们从杏山堡出来的时候，建胬的侦骑就发现了我们。可直到现在，他们的才追上来，而且还是这样追上来的。不要说大炮，就连盾车都没有。这是来送死的吗？”

郭怀一听了，忍不住笑道：“小常，建胬如今能追上来，还真说明他们不差。这天底下，有几支队伍，行军的速度能和我们模范军比的？他们以前见惯了一天走不了三十里路的我大明军队，啥时候见过向咱们这样的，正常况下，一天能走一百里，真要强行军，一天能走一百五十里的队伍？而且他们也看到我们带了这么多东西。按一般的况，带上这些东西之后，走起来就更慢了。我听说我大明的炮队，一天也就能走十多里而已，能走二十里都像是做梦了。建胬的大炮更重，行军的速度也不会太快。可是我们的况却不一样，我们的炮比他们的都轻，大子也更适合走路，而且，我们的马又多又好。我估计这些建胬一开始是把咱们当一般的明军对付的，结果等他们准备好了，却发现，我们已经跑得很远了。跑得他们都够不着了。所以，他们也就只能这样赶过来了。”

“这样赶过来又能有什么用？”常乐冷笑道，“除了送之外。”

“他们没见过我们打野战，不知道水有多。”郭怀一笑道。他曾经见过模范军的也战训练，知道模范军的野战水平并不低。

“那今天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常乐狠狠的说。

……

“这支队伍完蛋了。”沙子龙坐在树杈上，眺望着远方的战场，一边摇着，一边这样对旁边的王三胜说，“三胜兄弟，你看他们才多点，如今居然不是躲到车子后面防御，反而跑出来拉开队形准备硬拼，这不是找死吗？”

“大哥，我觉得他们也是没办法。他们要是躲在车阵后面，那家建胬也不见得会冲上去硬拼。他们只要拖住他们，过上一段时间，说不得就有更多的建胬赶过来，还有盾车、大炮，到时候也是个死呀。不过，这些的脑袋还是有坑！要是咱们将主，那肯定是直接把那些七八糟的东西丢掉，让家丁们都上马，然后撒腿就跑。他们的那些马都一路飞跑赶上来的，多半跑不过这边的拉车的那些马。大哥，你别看这边都是些拉车的马，但我敢说，这些马都是好马，不比建胬那边的差！以前咱们镖局的那些马跟这些马完全不能比。”

“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家丁，东西都这么好。可惜不会打仗。”沙子龙又摇了摇。

“大概是郑总兵的吧，我听家说过，郑总兵家里做买卖赚了大钱。据说比关宁军都阔气。听说他家的家丁，天天吃管饱呢！”王三胜羡慕的道。

“这大概是那些什么泰西兵。”沙子龙道，“将主提到过的，说是洪督师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听说……”

两个正说话间，两边的阵势都已经拉开了，准备要开打了。

“大哥，这些泰西好怪呀，把阵势拉的这样宽，这样薄，这哪里经得起一冲呀？”王三胜忍不住说道。

“杀猪杀，各有各的杀法。谁知道呢。”沙子龙道。

远远地，“泰西”的阵列中猛地冒出了十多白烟，接着沙子龙就看到在他们对面的建胬的队列中一下子就倒下了好多。然后，一阵炮声才传沙子龙的耳朵。

“他们这炮打得真准呀。”沙子龙道。

……

“你们炮兵搞的什么？炮怎么打的？这么近，居然也打空了好几炮？”常乐朝着张庆喜喝道。

张庆喜黑着脸也不答话，只是转身朝着炮队大喊：“炮下降四毫，准备第二炮击！”

……

“嘿，这些泰西还真有点门道，你看这炮，打得真快，简直比火枪都快！”看到远处的“泰西”以惊的速度打出了第二，第三炮击，沙子龙忍不住赞叹道。

“他们要是躲在车阵后面，光这些炮，就能让建胬吃一壶了。不过……建胬开始向前近了……它们啥这么急着要上去打……”王三胜道。

“不上去还能咋地？难不成停在那里挨炮？要说建胬还真是厉害，你看家，挨了这么多炮了，走得还是不紧不慢的，而且基本的队形还在。”

“他们也不是不想走快，可是这么远就冲的话，冲到跟前，只怕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还打个呀。不过建胬真强，要是换了我们，让家这样炮轰，只怕早就四散而逃了。”

……

“常团长，这真不能怪我们，这地方的地面太软，炮弹落在上面不太跳，狗的，地面要是硬一点，老子们早就把建胬轰崩溃了！”张庆喜懊恼的对常乐道，“不过团长你等着，下一波就该换榴霰弹了，到时候有他们看得！……炮抬高十，换榴霰弹！”

榴霰弹是炮厂新开发出来的一种炮弹，在靶场上获得过相当不错的效果，但是用于实战却还是第一次。这种炮弹实际上就是一个预先切割出了裂的铁皮罐子，里面装满了铁珠和一个特大号鞭炮。使用的时候，炮兵们计算好时间，确定炮弹引线的长度，并点燃它，然后再用大炮把它打出去。当这个铁皮罐子被出去一段之后，大鞭炮炸，正好把铁罐炸开，然后里面的铁珠就会像雨点一样的倾泻下去。

这种炮弹的造价较高，可靠也远不及普通的实心弹和霰弹，但它却有着这两种弹药难以比拟的优势。它能像霰弹那样打击更大范围内的目标，而且还能打得几乎和实心弹一样远。

……

达尔哈是老白甲了，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能把炮打得这么快这么准。本来如果对面的那些家伙打算缩在车阵中相持的话，他们倒是不介意一边相持一边休息休息的——反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能赶到的友军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有盾车可以用来这个车阵了。不想这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怪的明军，居然不躲在车阵里，而是出来摆了一个根本就经不起冲击的横队，倒像是要和大清鲁图们来打一场野战了。说起来，论到野战，我大清怕过谁？（至少这时候，他们还真憷过野战）

不过那些家伙也没有直接一扑上来，而是在距离达尔哈他们还有一里多到两里路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然后就朝着这边开起了炮。

说起大炮，达尔哈也见过，对面的明国那里还有我大清都有这东西。不过在达尔哈的记忆中，这东西也就用来攻城和守城有用，野战中用来打可不太好用，现在双方还距离这么远，大炮虽然能打这么远，但要打准可不容易。所以听到炮响的时候，达尔哈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在想：“这帮子蠢蛋，隔着这么远就开炮，他们打不了多久就会把炮管打得通红。然后就打不了炮了，然后我们就可以轻松的上去收他们的脑袋了。”

然而，此后的况完全出乎了达尔哈的预料，对面的那些牲的炮打得又快又准，才一会儿工夫，对面就打出了三炮弹。几乎每一炮击都能打中十多个。要是再继续站在这里，那有多少都不够死的。也不知怎么的，达尔哈就想起浑河之战中的那些白杆兵了，那些白杆兵军阵严整，战斗力顶呱呱的强，只是摆好了阵势之后，移动不便，结果就被我大清，不，那个时候还是我大金用大炮轰开了阵型……我大清的步兵移动起来却比以长枪为主的白杆兵方便多了，想到这里，达尔哈颇有点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