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已经渐渐地散去了，微红的阳光无打采的照在平阳城的城楼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士兵们才在城上吃过了早饭，便远远地看到有大约一千清军骑着马跑了过来。

“狗的，真是有力气，也不嫌累。”弓箭手张二宝向下面瞟了一眼道，他知道那些建胬肯定会在弓箭的程外停下来的，所以任凭弓靠在墙上，却并没有把它拿起来。

“吴三桂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果然，下面的清兵在弓箭和火枪的程外停了下来，然后有十多个大嗓门站了出来，一起大骂起来。

“的，骂来骂去都是这样的东西，一点新鲜的都没有。”刀盾兵王长胜也走过来道，“嗯，下一句该骂大帅是缩乌了吧。”

“吴三桂他爸爸倒是有自知之明，给他取了个好名字，叫做三桂，就是三倍的乌！这第一呢，就是缩乌！老爷就站在这里了，他哪怕带一万出来，老子们也是这一千，他打赢了，老爷们就撤兵，吴三桂，你个缩乌敢出城来吗……”

“接着就该说李自成和……”张二宝道。

“闭嘴！”一只手伸过来在张二宝的盔上拍了一下，“这等混话也是可以学的？”

张二宝扶了扶盔，转过来，见是伍长张德光，便笑道：“伍长，咱不说，不说。话说咱们这边的那位骂手呢？怎么还不上？”

“家蹲茅坑去了，总不能不让家蹲茅坑吧？马上就来了，就来了！”张德光看了一眼城下，又道：“胡儿学得汉语，却向城骂汉。麻麻劈的，等老子们的上来了，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话说李自成进了北京，就派大将刘宗敏去抄吴三桂这个大乌的家，可笑吴三桂这儿子，平时贪赃枉法，吃空饷，喝兵血，贪了数也数不清的钱不说，还讨了一群小老婆。可笑吴三桂当年在大凌河，被我大清追着打，十二贝勒一箭，坏了他的那话儿。从此之后……”城下的建胬继续大喊着。

这时候一个胖子蹬蹬蹬的从城下上来了，一上来便道：“还有完没完了？这么早就来了！”便有将一个铜皮的喇叭状的筒子递给他，这胖子接过来，凑在嘴边，猛吸了一气，周围的顿时一起一下子跳开老远。

一声巨响从那个胖子的嘴里了出来，似乎用眼睛都能看到他大喊时候形成的冲击波。城下那十多个建胬的声音一下子就被他一个压下去了。张二宝又往旁边让了半步，然后转身对张德光道：“伍长，这蒙古鞑子在说啥呢？”

不错，正在朝着城下大喊的是一个蒙古。事实上，在我大明九边的军队中，蒙古一直都很多，甚至于很多重要的将领都是蒙古。比如崇祯二年后金第一次近京师的时候，死在北京保卫战中的满桂，就是蒙古。（不过满桂自己一直声称自己是正宗的汉）而在关宁军中，蒙古也不少。

这胖子自然是用蒙语向着下面大喊。所以张二宝自然是听不明白，不过张德光却也懂蒙语，便在一边同声翻译道：“正在说老的阿亥和老的大儿子代善通的事，嗯……很带劲，很带劲……”

张德光显然听得了，也顾不得再给张二宝解说了。而城下的建胬似乎也愤怒不已，有甚至想要冲过来，上一箭，可惜的是被拉住了。

很多年之后，通过帝国强制扫盲运动，张二宝认得了一些字，然后他看到了一本书，上面有一些非常劲的内容，似乎就是他当年在平阳城听到过的，那本书叫做《金瓶梅》。

多尔衮其实根本不愿意攻打平阳城，他又没带大炮，又没有稳定的粮供应，如何打得下这样的城池？若是作为能多抓住一些汉民，说不得还能驱使他们去攻攻城，不过这平阳城周围的村落大多都空了，里面根本就没。偶尔能抓住几个，送回关外去当包衣种地还嫌少，自然也不能可能费在攻城上面。

多尔衮算了算，自关以来，军事上还算顺利，只是抢到的东西却远不及前几次。跟着他来的，都颇有些不高兴，尤其是那些蒙古，更是经常嚷嚷着抢到的东西太少，这趟关太划不来。

多尔衮和阿济格、豪格商量了一番之后，便每里派来挑战。吴三桂自然是闭门不出，只让在城上喝他们对骂。多尔衮知道吴三桂这等，断不会因为被骂两句就上当，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却做出要绕过平阳南下的样子，想要把吴三桂从城里面骗出来。可是吴三桂却是何等狡猾的家伙，他知道多尔衮根本就不敢真的把不管不顾的就把自己丢在后面直接南下。因为多尔衮他们虽然抢到的东西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他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和一直带着行军，因为这不但会拖慢行军的速度，也会让大量的军队被用于看守任务，使得实际上能投到战斗的力量减少。而且，随军的也会消耗更多的来之不易的粮食。所以，一直以来，清军关掳掠的时候，都是一边劫掠，一边不断地将掳掠到的送出关外的。所以事实上他们在行动中也一直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保持着通往关外的道路的基本畅通。而此时如果绕过平阳，后路还能不能保持通畅就难说了。如果躲在平阳城里的是姜瓖那样的家伙，多尔衮倒是不用太担心，但是吴三桂和关宁军可不一样。虽然关宁军喜欢卖队友是出了名的，但老实说，在明军中，除了突然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模范军之外，吴三桂手中的关宁军的确是最能打的了。而且吴三桂本也属于很能打的将领，若是野战对抗多尔衮的主力，他未必能讨到好处，但如果只是打打清军的小部队，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再加上吴三桂又留下了一支部队把风陵渡守了起来，多尔衮也难以轻易突河南，所以吴三桂根本不担心清军绕过自己，结果这一招自然也没能让吴三桂上当。最后多尔衮也只能在平阳城附近留下大约一万的军队监视吴三桂，然后让其他军队尽可能的四处劫掠。

因为吴三桂的牵制，清军关后劫掠的效率低了很多。最终这次寇，清军只获得了八万多，这个数字和前几次寇后每次数十万相比，少了很多。而晋商们又给多尔衮提供了一个消息：明军攻克襄阳，李自成生死不明。多尔衮感到再继续在平阳和吴三桂对峙下去，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了，在这年的九月，便开始渐渐地向关外撤退。吴三桂则带着军队若即若离的跟着多尔衮，并一路不停地向朝廷报捷，宣称自己收复了哪些哪些城池。

……

“你就是牛金星？”郑森坐在堂上，望着跪在下面的一个满脸憨厚的矮个子问道。

“罪就是牛金星。”牛金星回答道。

“按说呢，你打开了襄阳的城门，也算是立了功。”郑森冷笑道，“只是牛丞相，你是第一个从贼的举吧？”

“世子，我……我也是被胁迫的呀……世子许过罪将功赎罪的呀……”牛金星见郑森的气不太好，只以为他要食言，吓得满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看看这样子，谁又能看得出，这也是祸一方的大盗呢？可见古说，不可貌相，诚不我欺！”郑森却不和牛金星说话，而是转过脸去和孔璋这样说道。

“世子说的是。”孔璋点了点。

郑森这时候却又转过脸来道：“牛金星，我既然答应过保你全家不死，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你这名字却不能再用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牛金星一听，顿时满脸喜色，连连磕泣道：“罪原受皇明大恩，不幸落贼手，世子击败逆贼，救出了罪一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