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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师尊程正叔正式传授郭大路儒门正宗的“浩然九剑”。

对山八角亭中，师徒二一坐一站，谈文论武，不亦乐乎。

“读书以善养浩然之气，挥剑则使其气充塞天地之间！”

“……剑气始出，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

“气冲于天，星辰变色；气行于地，河岳摇撼；气九幽，鬼震惊……”

程正叔传诀要，随传随解，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方觉力疲惫，当即袍袖一挥，道：“你且自去领悟，我小憩片刻。”

郭大路哪里会走，敬立一旁侍候，待程正叔醒来，亭外落雪已经有一尺来。

……

郭大路进七贤宗的第三年，“浩然九剑”已学成八剑，还有最后一剑“舍我其谁”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向师尊请求，想下山游历数月，师尊自然答允，并令他五月前必须返回，因为六月初七，便是杏坛开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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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之前，郭大路带着不阿剑，骑着青牛下山，牛角上挂着一卷《孟子外书》。

第五月，“青牛剑客”名动四方。

……

“想明白了吗？”

六月初一，出发去杏坛的前一天，师尊问郭大路。

郭大路诚实摇。

“那就再继续想。”

师尊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责怪。

……

六月初七，杏坛开坛，群贤云集一堂，蔚为盛况。

登坛正式开始后，近万名才俊被分作五百组，沿着各自固定的台阶拾阶而上，从坛下到坛顶，一共七十二阶，即七十二道考题。

原本看着风和丽、普普通通的杏坛，在登坛正式开始之后，忽而风云变色，仿佛幻境降临。

第一阶的考题已经出现在各个考生的面前。

“默写《论语》‘学而篇’，并做简析。”

郭大路读书万卷，类似题目对他而言，无异于送分题。

迅速答完过关，登上第二阶。

其后考题的内容不出于四书五经，只是花样不同，郭大路见招拆招，过关斩将。

……

到了第五十阶的时候，考题终于弃文从武。

只见台阶场景转换，赫然化作比武场。

郭大路没空跟对手们多做切磋，能一剑搞定的绝对不用两剑。

他一路拔剑一路斩，一步步近坛顶。

50阶！

55阶！

60阶！

66阶！

……

正当郭大路踏上第71阶阶梯时，忽然感觉到天降黄河之水，直要将自己冲击回地面。

郭大路大惊，转一看，发现同样在70阶，立着一位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正持剑指着自己这边。

郭大路一眼就认出那年轻的身份。

书剑宗首席大弟子，令狐棠。

刚刚那“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剑意，便是出自他的看家绝学“倒悬山河”。

郭大路不及多想，一招“金声玉振”斩向令狐棠。

“今即便不登坛，也要斩你两万剑！”

郭大路言出剑随，浩然之气勃发，连绵不绝地剑招，风骤雨般卷向令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