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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轻松是有蒲终于问了，害怕忐忑的是答案不知道能不能如意。

或许真的是因为快死了的恐慌，让他把一切感都放大了，清清楚楚地分析出每个变化，敏感又多疑。

尉迟罗突然发现自己在想着这些，把自己整得患得又患失，整个一下子变得非常的疲惫。

有蒲在尉迟罗回答完后转看向了尉迟罗，尉迟罗看清了她的正脸上的表，但那表太过复杂，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具体的绪。

“你延长了我的寿命，我当然也会延长你的寿命。”有蒲的嘴角渐渐上翘，声音变得无比地温暖。

其实这个理由是完全站不住脚，尉迟罗供给有蒲吃喝，又给有蒲吃灵丹妙药，是因为有蒲一开始救了他的命。

但这个理由也能理解，一报还一报，相报无时了，只不过此报为报答，而不是报应罢了。

温煦的阳光照在有蒲的后脑勺，尉迟罗看到了有蒲那因为阳光照而边缘变成金红的飘逸长发，好似她整个被打上了光圈一般。

尉迟罗注意到了这一美景，却没有注意到光圈中央那张昏暗得隐藏着绪的脸。

“你有办法？”尉迟罗嘴有些颤抖地问道。

“嗯。”有蒲轻声回答。

尉迟罗的喉咙动了动，眼中浓烈的绪快速流转着，他的身体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逐渐铺满全身的喜悦。

喜悦在他的身体流动了很久，才渐渐散去，让他有机会思考和说话。

“你……”尉迟罗想细问是个什么办法，话语正要吐出，脑中却一闪而过当年有蒲说代价的问题，嘴不免的说出来的话就是想到的，“你说过会有代价，那这样对你是有什么代价？”

“……别犯蠢了，”有蒲眼嫌弃但嘴角上勾地说道，“得到好处的是你，要有代价也是你来付。只不过不知道你要付出的代价你能不能承受、能不能平安度过而已。不过再怎么大的代价都应该比死去好，死去就什么也没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尉迟罗的呼吸声还是和之前喜悦时那样明显，他舒畅地吸了一气，纵容有蒲对他的鄙视，也学着有蒲那样发自内心地勾起嘴角，他地看着有蒲，绪厚重得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平安度过，但我一定会尽力度过。”

有蒲轻笑了一声，看向了水面。

尉迟罗却一直看着有蒲，内心无比安定，他看着有蒲弧度很好的鼻子上那被阳光染成红金色绒毛，不知不觉了，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第9o章第五罪

自从有蒲放出答应信号的时候,尉迟罗就不能感知难受了，全身都无比轻松，吃晚饭的时候内心无比快意。

最近因为树林里用盐的确要克制，而且有蒲和尉迟罗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多了,有蒲就渐渐不需要尉迟罗夹东西吃,而是自己夹东西吃了。但今天尉迟罗就非常想夹给有蒲吃东西，目光一直在对食物不停地挑挑拣拣,看到点不错地就夹到有蒲的碗里。

有蒲在尉迟罗面前只会用筷子戳食物起来、或者拿起盘子倒一点食物而已,筷子还是用不熟练，所以这种有帮忙挑细选的伺候,有蒲还是适应良好、乐在其中的。

只是吃完后有蒲的心就有些沉重了。

虽然认为自己的命是母亲换来的,时常觉得自己的活着有罪恶感，也认为尉迟罗活着比她有意义,但想到自己将要不久后死去，有蒲的内心忍不住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难受来。

当然这种难受程度不大，不至于后悔,但就是让浑身无力，有些排斥未来要做的事。

心慌意的有蒲不再埋吃，而是抬四顾，试图分散注意力，结果就对上了尉迟罗柔软的目光。

光看着的话也不好，尉迟罗首先打了沉默说道：“好吃吗？”

没怎么品尝出味道的有蒲愣了愣，才点了好几下。但只是点而已，没有说话评论,因为根本不知道可以评论的内容。

尉迟罗笑意更：“我也觉得，今晚的饭菜特别好吃。”

好像这是尉迟罗露出的最阳光最有活力的笑容了，而且特别自然，明显是发自内心。

有蒲定定地望着这样的笑容，内心被触动了，突然觉得自己做出救下尉迟罗的决定是很正确的。

他这样充满活力地活着，总归比有蒲无意义地混沌着好。

有蒲这样想。

吃完饭后有蒲便和尉迟罗、闷声不语的仆说起要准备的东西，尉迟罗严肃着张脸一一记下，并且一一默读，将所有内容熟悉得是不能再熟悉了。

考虑到尉迟罗出林子找材料要马车，有蒲当晚变成了狐狸进了狐狸，让尉迟罗自己一个睡车厢。

尉迟罗在有蒲的大狐狸尾完全消失在里的时候，还愣看了许久，温柔，才上了马车休息。

晚上休息基本都是他抱着变成狐狸样子的有蒲睡的，狐狸体积小，晚上没抱着，身体没什么感觉。

但尉迟罗很快发现他做梦时梦里都是有蒲，醒过来想摸着有蒲，却发现一手空时的落寞与哀伤，尉迟罗又觉得自己没有有蒲后哪里都不习惯了。

不过现在延长寿命才是正事。

出了车厢，此刻的天灰蒙蒙的，显然还很早，但尉迟罗就带着仆离开了树林。

采买了好久，并且有脉有信息资源，尉迟罗这次想要做的事大半都已经完成了，剩下一些急不来、需要慢慢观察，所以尉迟罗算圆满完成任务了，可以回家了。

再回到树林里的时候，尉迟罗看到有蒲已经砍了门前遮挡阳光的树，然后挖了个大坑，如今正蹲坐在火坑边上，面色麻木地往里面扔柴烧火。

尉迟罗疑惑地路过那工的大坑，向有蒲上了所有采办的东西。

有蒲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问题后便开始了。

将采办到的东西都洗好了，有蒲将这些东西都放到了刚抓到的一只的肚子里，又包上叶子，放大坑里等待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养肥吧。

第91章第五罪

其实做法不一定是要做成药膳,但当年母亲为了哄有蒲吃下，为了让有蒲吃得开心，就是这样做的。

所以有蒲也只会这一种做法。

炊烟袅袅，尉迟罗被熏得打嚏,鼻子敏感的有蒲却毫无所动,让被风吹来的烟雾朦胧她的五官。

尉迟罗想了想，让仆取过来两块净的毛巾,用溪水浸湿了递给有蒲一块,留一块自己捂着。

能有的确最好。

有蒲接过了毛巾，对尉迟罗微微笑了笑,两个围着那坑,等待结果的到来。

两个的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