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森林另一个方向走去，此时天已有些许亮堂，森林中已经依稀可见清楚。一个黑影落在前方，挡住了易影的前路，易影察觉到了来。

“影，你是在想什么？”文足羽脸上的表既有愤怒又带困惑。

“赎罪。”易影没有再说话，一个侧身钻进了身旁树间的影中。

“你如何能够逃得掉？”

突然易影从文足羽身后树中窜出，手中一点寒芒，直奔文足羽背心。

文足羽根本没有想到易影会攻击他，所以并未防范，待到发觉，躲避不及，这一下竟直直割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从伤流下。

“你是疯了吗？”文足羽赶紧一个踏步，让自己飞身到几米外。

易影地攻击未停歇，文足羽刚一落地，那点寒芒就又从身后直奔而来，这一次划掉了他的衣扣。

“你我于十多年前就应有一战。”易影一面说一面穿梭于影中。

十多年前…文足羽想起了那时的事，文足羽下令让易影抓时火回朝廷，因时火擅自行动，皇帝感觉威严被侵犯，本是赐死刑，但为了让易影将时火带回，便骗其只是警告。

“那一怨，你至今未消？”文足羽一面招架，一面问，“但为何如今才——”

“那个小兄弟，身上正是时火的衍力，这是老天给我赎罪的机会。”

“你可知道你这一放，会给朝廷带来多少麻烦？”文足羽想说服易影，但易影似乎听不进去，“既然你如此在意时火之事，那我定会给你一个代！但现在得去把他们抓回来。”

“我这十多年留于御前阁仅是因为在等待一个救赎的机会，而现在，让时火衍力继续存在下去，就是我的救赎。”易影又是一刀，这一刀在文足羽脸上画下了一道长。

文足羽一直压制心中怒火，想劝服易影，但已忍无可忍， 他定身站立于地不在躲避，易影在他背后现身，文足羽也不会，身上的一衍力便发而出，匕首的寒光还未至，文足羽的衍力已经侵进了易影的身体，他的动作停住了，眼看着右手反抓匕首并朝自己眉心刺来，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我缘分看来已尽。”文足羽闭上眼，没有回。

**

黄昏时分，易影靠在一处院落门前，看着枯叶被风卷下树梢。

“好了，我随你回御前阁，让你也好有个代。”年轻的时火，面无表，脸和手上全是血。

“哎，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还专程回来看玉卿萝，你看你这样子，不是让她着急吗？”易影嘟囔一句，带着时火潜影中。

“易影先去歇息，让时火一到议事厅来见我。”文足羽表凝重。

易影看着时火一进到议事厅，自己也并为离开，而是在议事厅外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忽然厅内传来一阵喧闹，接着议事厅内走出几个宫内的炼药师，几抬着的正是时火，易影赶忙起身上前查看，时火已死，被他自己的剑直心脏而死。

“谁的！”易影咆哮着将几个炼药师打翻在地，冲进了议事厅。

“大胆！”议事厅内文足羽仅站于台下，表复杂，而台上一身着龙袍的对易影厉声喝道。

“皇…皇上…”易影虽年少轻狂，但多少还是忌惮龙威，易影缓缓跪下，大喘着气。

“你就是易影？”

易影没有听到皇帝的问话，他斜眼看着文足羽和厅里的其他。

“正好，”皇帝见他不回答，便提高声调继续说到，“御前阁时火，公然违抗圣命，现已就地处死，为绝后患，朕现命你除掉他的妻儿。”

易影听到最后两个字，忽然心跳加剧，脑子里空白一片，直愣愣地看向皇帝。

“哦，朕好像记起此无子，仅一妻，那仅杀掉她就行了，”皇帝挥了挥手，“现在就去。”

易影不动，文足羽迅速跑至他身旁，忧心忡忡说道：“皇命难为，若你不去，定会有其他去，到时不仅你死，她也会死得更痛苦，我不想御前阁失去了时火，又搭上你。”

易影咬咬牙，领了命，起身奔出议事厅，院里时火的尸体已被抬走，他一个闪身潜进影中。

易影在外面一直徘徊到夜才敲响了时影家门。

“影哥，时火怎么没跟着回来？”开门子脸上充满忧虑。

“他…他被差去办事了…让我来告知你一声…”易影将转向一边。

“哦，那影哥进来帮忙吃些东西吧，晚饭又弄多了。”说罢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好…”易影随子进到内堂，桌上正好摆了两副碗筷，几个小菜。

“我说，卿萝，能帮我去拿点时火私藏的酒吗？”易影问道。

“好。”子爽快应声，转身去了里屋。

易影拿出一包末，拌于子米饭中，他的手开始颤抖。

“影哥，就只有半坛了，待时火回来，我再让他多酿些。”子给易影斟上，然后坐下擦了擦额上的汗，拿起筷子，夹了几菜下饭。

易影愣愣地盯着子。

“莫不是我弄的菜不好吃？”子一边吃着饭一边笑着说，“还是说想让陪着喝酒？”

易影起身一把抢过子面前的饭，扔到了地上。

“卿萝，原谅我。”易影，眼中带着泪。

“怎…”子话未说完，眼睛内便流出鲜血，她直直倒在了桌上，那半坛酒也打碎在地。

易影纹丝不动地站在桌前，片刻一个身影从墙壁翻院内，晃晃悠悠地进到内堂，是个老，皇帝从御医堂派来的。

他上前对子查看一阵，转望向易影：“只吃了这些分量，死不了的…只是眼瞎了…脑子会有些不好用…”

易影没有说话，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子得身体。

“影大现在可以杀她，她不会感到任何痛苦。”老提出建议。

“随我回去复命。”

“但她并没死…”

“已经够了…”易影抓着老便冲进了院里。

**

御书房内，皇帝一边看着书，一边问着跪下的易影和老：“办好了吗？”

“启禀皇上，那子瞎了…疯了…”老说，“但没死。”

“怎么回事，”皇帝语气平缓，不惊不慌地将话锋转向易影，“下不了手？”

易影拿出一包同样的末，皇帝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易影吸了一气，将末倒进了双眼之内，顿时一撕心裂肺的灼烧感袭满全身，易影痛得全身发抖，眼睛渐渐感觉不到任何光源：“皇…皇上…请…放…放过她…”易影的眼角流出血。

**

天色亮有多时，森林也被照的格外美丽，易影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匕首地在眉间，文足羽将外衣脱下盖于他身上。

“君命难为，若非如此…”文足羽对着易影的尸体轻轻叹了气，“也罢，也罢…”

———————————— ———————————————————

伴君原是不归路，祸起萧墙余孤独；晨雾林间埋尸骨，一生是非来生渡。

———————————— ———————————————————

[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