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仵作来了兴趣，“哦，你如何得知？”

“你画上面不是白字黑字的写着么？”贺知春翻了个白眼儿，无语的说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仵作哈哈大笑起啦，挠了挠脑袋，“哎呀，是不是你买了胡饼啊，王少卿一毛不拔的，让某忙活了一夜，一吃的都不给。”

贺知春赶忙让墨竹把胡饼和绿豆汤端了上来，王闻林同张仵作毫不犹豫的大吃起来。

王闻林一咬下去，芝麻掉了一桌子，动作狂放得很，一点都不像是出身太原王氏这样的世家大族。

“李十五，昨夜的案子，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首先，凶手很有可能是小黄莺认识的，趁着她出恭的时候，以她阿姐的下落，引着她跳下窗子去。小黄莺在明明知晓自己大难临的时候，还要走，肯定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她脚下落的那些亮，间距很均匀，可见她并不着急，反而是很放松。这说明她很相信对方，觉得自己此行并不会有危险。”

“之前某就觉得有些怪了，这凶手是如何知晓这些小娘子的生辰的呢？”

“在第一个卷宗，芳娘被杀案中就有这么一个细节，芳娘驾着驴车回家，突然就扔下驴车走了，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京兆尹以此为佐证，说凶手是她的丈夫钱甲。”

“其次，看张仵作画的图，小黄莺死的时候，还是被换上了石榴红烫金绣纹的襦裙。因为凶手非常的仓促，甚至连上身的半臂都没有来得及穿。”

“这说明了，凶手一早就知晓了，去花枝桥的并非小黄莺，所以他带了另外一套衣裙。有理由相信，这个红裙子对于凶手而言，有一种特殊的含义，可能是某一种仪式。”

“在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传闻，传言穿着红色衣衫的小娘子，特别的邪，容易惹上大凶之事，而且死了之后，也比较容易化成厉鬼。”

王闻林听着既没有点，也没有摇。

只是继续的啃着他的胡饼，反倒是张仵作，颇为赞赏的看着贺知春。

贺知春受了鼓舞，大胆的说道：“另外，明知道今夜之事已经露，凶手为何不另择他再杀？小黄莺就在那里，跑不了。他就算是仓促，也要杀。有两种可能，一是向大理寺示威，另外一种就是，他必须在今杀。”

“第一个芳娘死在五月初十，红袖乃是五月十九不见的，公孙盈实在五月二十八被掳走的，小黄莺昨晚必须死。下一次凶手现身，应该是在六月十五。”

王闻林点了点，“的确是如此，正是因为这个关系，某才断定，凶手的下手对象的确是小黄莺，但是现在线索断了，没有办法确定下一个他会朝谁出手了，真是该死的！”

贺知春闻言摇了摇，“不！王少卿有所不知，这种石榴红烫金绣花裙，并非是寻常绣楼就能做的。这种烫金绢帛，数量有限，并非无迹可循。”

“我猜测，凶手至少有两个，一是子，负责确定小娘子的生辰，选定目标将她骗出来，另外一个男子，负责杀。”

贺知春正说着，就见崔九走了进来，手中还提溜着一个大大的蜜瓜。

第246章一起来虐狗

崔九将蜜瓜递给墨竹，让他用冰盆子镇好了，然后又端了一碗炖得软糯的银耳莲子百合羹，递给了贺知春。

“十五你接着说。”

“芳娘和公孙盈乃是正经家的小娘子，不大可能与陌生的男相熟。只有子才能让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四个小娘子，都放松了警惕。”

尤其是公孙盈，她总不会一个去寺庙中祈福的，河南府可不是岳州，洛阳乃是大庆的第二个国都，下属即使一个小小的明府，都是大有来的。

公孙盈哪怕不是出自名门，那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小娘子。

王闻林皱了皱眉，“那什么样子的子才能做到，从河南府到长安城，都来去自如，不让生疑呢？”

这一下子，屋子里的都不说话了。

贺知春喝了一银耳莲子羹，不是很甜，正好最近她疯狂的受到了打击，实在是不想再长胖了。

“有三种，一种是夫子，二是媒婆，三是绣楼，银楼里的掌柜师傅。”

崔九宠溺的看着贺知春笑了笑，“十五真聪明！”

贺知春一听，咧开了嘴，傻乐呵起来。

王闻林同张仵作只觉得晃瞎了自己的狗眼，连胡饼子都啃不下去了。

“学生生辰之要休沐，夫子知之；小娘子说亲要说生辰年月，媒婆知之；生辰家中亲长要送贺礼，掌柜知之。”崔九接着贺知春的话说道。

“现在开始否定。第一种夫子，那犹如大海捞针，得教导多少个学生，才能寻到四个都是端午生辰的呢？不太可能。而且芳娘乃是庶民，请不起夫子。”

崔九说着，提笔写下这三种，然后划掉了第一个夫子。

“第二种媒婆，红袖和小黄莺乃是花娘，又正是当红颜色好的时候，老鸨不会放她们去嫁，不太可能同媒婆打道。”

贺知春补充道，走上前去，划掉了第二个媒婆。

崔九点了点，又提笔添了一种：尼姑和道姑。

因为公孙盈是在寺庙里失踪的，又乃是虔诚信佛，因此崔九划掉了道姑，改成了和尚。

这年谁还不算个命，测个吉凶的，因此方外之很容易知晓旁的生辰八字。

“如果是和尚的话，那么就不一定是子了。四都有可能会相信同一位大师，对他不设防备。”

王闻林一拍大腿，“某去平康坊问老鸨，她们身边有哪些可疑的物。崔御史带着李十五去刑部大牢中问钱甲吧。十五小心一些，九之后，凶徒再度犯案，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是以我们在在这之前，抓到凶手。”

贺知春点了点，王闻林不说，她也一定要抓到这个凶手，她都杀了多少了。

三都快速的吃掉了朝食，分而去。

刑部的见了崔九，立马押了钱甲出来。

钱甲的脸肿得像是猪一般，容貌难辨，身上的衣衫烂烂的，一看就受了重刑。

“是在京兆府打的，可不关我们刑部什么事儿。”那狱卒见崔九皱眉，赶忙撇清道。

“钱甲，某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的妻子芳娘，可信佛？有什么相熟的绣楼银楼里的师傅么？”

钱甲动了动嘴，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不是承认了是我杀的了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崔九横了钱甲一眼，钱甲一个哆嗦，竟然吓尿了。

刑部的狱卒捂住了鼻子，“娘希匹的，这个脏货，真晦气。”

崔九往后缩了缩，简直恶心得想吐，捏着鼻子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