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那样消失，它还在，只是从尖锐变得沉稳，从灼烫变得温暖，从跳的激流变作了平静的大河，它或许不再那么邃，那么单纯了，但相对的，它变得宽广而又柔和，只有这样的，才能孕育出更多的信任与责任。

即便如此，在看到伯德温的时候，李奥娜仍旧露出了一丝伤感，伯德温老了，他在还是雷霆堡领主的时候就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已经年过半百，虽然他的体魄要比普通的男更为强壮和有力，因为曾经是泰尔的圣骑士的关系，体内也没有留下过于沉重的旧伤，但七年的征战，饱经风霜，他的发已经完全地变作了银白色，浓厚的双眉也是如此，他的面容因为增多了皱纹而显得冷酷严肃，尤其是那两道的法令纹。

李奥娜放下羽毛笔，走下去迎接伯德温，隔着甲胄，她仍然可以感受到的心跳与体温，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接下来，就没有孩子们的事了，似乎是为了致以无尽的意与歉意，只要回到王都，只要时间与地点允许，伯德温一定会和李奥娜在一起，雷哲与雷蒙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或许还可以视若无睹听而不闻（反正就算是听了和看见了也不懂），但在明白了事理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愿意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了这叫做什么？对了，从格瑞纳达传过来一种说法，叫做发狗粮和吃狗粮，高地诺曼的两个王位继承就是吃狗粮的那种，而且一吃就是吃一仓库的那种，好吧，他们只想要烤和蜜酒，别的就算了。

“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雷哲说。

“很显然你错了。”雷蒙说。他身边坐着伯纳。

“但我不是没有理由的。”雷哲说：“看看这个！”他从身后拉过一个巨大的皮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它们穿过房门的。伯纳摆上从一个箱子里翻出来的木杯，雷哲打开皮囊，雷蒙帮着他，小心地不让皮囊倾侧的太厉害，但雷哲还是太急躁了，冰凉的酒从皮囊小小的里激而出，在孩子们的惊叫声中了伯纳一一脸：“呸呸，”伯纳用手臂擦掉脸上的酒，一边舔了舔嘴唇：“是蜜酒！”他惊讶地问：“你怎么弄到这些的？”之前就算是王子，也只能从厨房“弄”到麦酒，蜜酒是放在加锁的橱柜里的。

“我弄到了一个魔法卷轴。”雷哲说。

“从安东尼奥法师那儿？”雷蒙说：“他会用法杖抽打你的，无论你是不是一个王子。”

“但我们有伯纳。”雷哲说。一边露出一双可的狗狗眼睛盯着伯纳，伯纳转过去假装没看见，啊，说到这个他也有，但让他无法抵抗的是雷蒙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两双狗狗眼睛，击翻倍！

伯纳叹了气：“好吧，谁要香肠？”他从次元袋里拿出了香肠，还有加了香料的。

“我这里有蜂蜜腌渍的桃子。”雷蒙说：“还有杏子。”

“这可真是一顿丰盛的筵席啊。”雷哲满意地说。

—

在王庭的另一侧，真正的筵席上。

“蜜酒失踪了？”李奥娜怪地问，“什么样的盗贼会去偷一皮囊的蜜酒？”

伯德温咳嗽了两声：“我觉得今天用冬酒会更好一些，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