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不释手，她不但不断地揉着它就像是一块云朵般的肚子，还将自己的鼻子塞到它肥厚的脖颈中去，“你知道他可能是个年过四十，满脸疮包的类男吗？”艾洛赫说。露西厄吓了一跳，立刻看向身边的其他，一个灵德鲁伊转过脸去，无奈地笑了。

“所有的牺牲品都是经过筛选的。”灵德鲁伊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格外地令愤怒，这些邪恶卑劣的法师，所选择的几乎都是十几岁的，容貌美丽身体轻盈的少年与少，他们原本还有着数十年的美好生命，却被变成了无法说话，也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动物，而且这个法术与药物可以让这种形态维持上很久，久到他们本身的记忆与意志最终被动物的本能剥夺，到了那个时候，愿意用成袋的金币来换取它们的贵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它们，任由它们被野兽追逐猎杀，或是被农们捉住炖汤。

“看看这个。”一个法师突然喊道。

一本只有手掌那么大的法术书从一个负隅顽抗的术士手中跌落，它散发着令作呕的气息，每个灵都无法控制地暂停了一下呼吸，露西厄怀里的扁脸猫更是惨烈地喵嗷了一声，从她的怀里跳了出去。

艾洛赫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法术书扉页上的一个记号，他充满厌恶地皱着眉：“八角图书馆。”

“也只有那个地方会保存着这种发酵内脏般恶心的玩意儿了。”灵德鲁伊满怀憎恨地说道，如果说有什么能比摧毁生命更让他们愤怒的，那大概就只剩下了玩弄生命了。

之后的工作将会由类的牧师与灵德鲁伊共同完成，艾洛赫走出房屋，进月光倾泻的静谧庭院，他身后的建筑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华美，又是那样的洁净，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吞噬了不下千条生命的邪恶巢，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在流民，农以及平民中搜索猎物，以各种美好的名引诱或是使用强迫的手段，那些可怜的孩子，只是吃了一点食物后就失去了作为类的资格，他们被当做珍的动物拍卖因为原先就是类的关系，他们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会按着节拍敲鼓，也会依照着各种命令做出动物无法做出的事贵们无不趋之若鹜，有时候，一只这样可狡狯的猫咪或是小狗要比金币或是珠宝更快地打开领主的门扉。

那只还有点瑟瑟发抖的扁脸猫已经被露西厄找了回来，它蜷缩在她的怀里，把脸埋在她的臂弯里，抱着自己蓬松的尾：“他们还能恢复到原先的样子吗？”

艾洛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那只扁脸猫突然如同类那样吸了一气，它把脸拔了出来，看向灵，黑色的瞳仁在月光下缩成一条线，但即便是这样的眼睛，灵也能看得见其中殷切的期盼与希望：“我们正在寻找办法。”

露西厄闭上眼睛，竭力收起她的怜悯，“我们可以把他们带回林岛吗？”

“他们是类。”艾洛赫说，谁也不清楚法术与药物是怎么发挥作用的，但类绝对不会被允许进翡翠林岛，别说是被变成了动物的类，就算是有着类血脉的半灵也是如此。

“但我们不能把它们留在这里。”

“罗萨达的殿会照看他们，还有此地的领主。”

“我看过那本记录了。”露西厄说。

艾洛赫沉默不语，那本记录上并不缺少爵爷与牧师。

“你觉得他们知道吗？”露西厄问，但艾洛赫知道那是一个责问而非疑问。

“你刚才说这个咒法已经消失了一千多年，”露西厄继续问道：“它是怎么消失的？”

“因为有一个灵和一个龙裔法师被变成了羊。”艾洛赫说，“这个……不太有知道，但其中的一个你肯定知道银冠密林之王英格威。”

露西厄露出了惊讶的，然后这个就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强忍笑容。

“没关系，”艾洛赫说，“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笑了很长时间但我建议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在毯子痛痛快快地笑。”

“那么，”露西厄说，一边努力不去回忆银冠密林之王英格威她母亲的兄长，一个威严而又冷峻的王者，在露西厄降生之前，他就是银冠密林的王了，但他还是曾经来看望过自己的妹妹与她的孩子的这样的一个灵，变成羊！不行，不能想，不然她就要笑的掉在地上了：“另一个是谁？”

她怀里的扁脸猫也睁大了一双杏眼，两只爪子按在露西厄的手臂上，支起半个身体八卦可是听！

“另一个，”说起这个，就连艾洛赫也露出了复杂的色：“他现在是……七十七群岛的无冕之王，半巫妖埃戴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