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把一直以来嫉恨的禽兽当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实在是强所难，确切一点地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陈鲲看到高燚不说话了，竟高一声低一声地笑着说道：“没有话可讲了吧？众为我作证，我们所敬仰的主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物？中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他虽不顾惜生死闯山中阻止了十常侍的谋，但是这嵩山脚下，若是没有曹将军的力战，高家军的数万只怕会是另外一种命运了！”

落月这下也看不过眼了，她呵呵而笑道：“我初到此处，又是家眷，本不便多言，但看了这么半天，也要忍不住为夫君说几句公道话，夫君他再有能耐，也不过只是一个罢了，你道他是有着万般通的法术不成？你自己尚且做不到，又如何来要求我的夫君？他杀与不杀那个叶十七，自然有他的道理！”

高燚伸手拦住落月后面要说的话，转对陈鲲道：“错了就是错了，这一点，我不想再做任何解释，我对不住宁儿妹妹，也对不住五弟你，现在又因己故害宁儿妹妹失忆，咎皆由我，我无话可说！”

“不敢当！”陈鲲冷哼一声，突然吹了下哨，他的战马闻声疾奔近前，陈鲲翻身而上，取了马背上的天麟戟在手中，嗤啦一声，割断了自己的袍袖一角，掷到高燚面前地上。

众骇然，这是要割袍断吗？

陈鲲不顾众反应，拨转了马，兀自喝道，“我且回宛城去，看看宁儿如何了，这里一切事务，君请自便！”

言罢，陈鲲催动坐骑，扬鞭策马而去，只留下高燚愣怔在原地喃喃自语苦笑不已：

“命啊，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