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被他临走一眼看得心惊跳，仿佛从里到外，最隐秘的念，都无处隐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爹爹？爹爹！”小蝶摇了摇他的胳膊，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

金不换回过来，朝儿摆摆手，将诀从至尾想了一遍，觉得对方并没有做手脚，暗暗庆幸自己赌对了，若是换成心贪鄙的孟中流，恐怕巧取豪夺，根本不会传他们法术。

“小蝶，你觉得那位魏仙师怎么样？”他忽然问了一句。

小蝶眨眨眼，“什么怎么样？”

“他可否托付终身？”

小蝶明白爹爹所指，摇摇，怅然道：“家是残花败柳，魏仙师瞧不上家，昨天晚上他只是问家话，只是问话，没有旁的意思。”

“他很不错，没有因为我们是土，就小看我们，欺瞒我们，你若能跟着他，我也就放心了。”

小蝶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今天晚上家再去，求他收留家，为为婢，做牛做马，家也不怕。”

金不换摸摸儿的发，笑道：“没有用的，我也只是随一说，机缘这个东西，虚无缥缈，错过也就错过了。小蝶，金仙师死了，你最想学的法术已经到手，以后就不要再去仙师那里逢迎了，一心一意练法术，过些子，我带你去铁岭镇定居，村子太小，又闭塞，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是，家也想去铁岭镇，开开眼界。”小蝶也不愿以色事，能离开蛮骨森林，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是她打小就有的梦想。

“法术的事，千万要保守秘密，被其他仙师知道，保不定会惹出事端。魏仙师说要守如瓶，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小蝶点点，“家知道，嘴像瓶塞紧一样，家不会说出去的。”

金不换叹了气，怜地望着儿，心道：“只可惜，魏仙师来得太迟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金不换是个聪明，这一次的易，他冒了极大的风险，好在没有弄巧成拙。

魏十七以身修炼妖术，一身修为虽然偏离昆仑正途，却秉承仙都派“片尘不染，心无挂碍”的道法，金不换身为一族之长，既然拿得出赤玉匣，想必还藏有更稀罕的东西，威利诱巧取豪夺的手段，他做不出非不能耳，实不欲也坏了心境，得不偿失。

一时间也无暇仔细琢磨，他随手将赤玉匣收烂银指环中，独自在村落中闲逛，看看不同的风土，消磨时间。

差不多逛到午后，在冰封的河道旁，魏十七偶然遇到了寇玉城。

那条河流是通天河的支流，蜿蜒穿过村落的西南角，天寒地冻，表面结上一层厚冰，冰下的暗流仍然汹涌湍急。

寇玉城主动上前打招呼，脸色却有些郁，朝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有话要说。魏十七会意，一路随他出了村落，沿着土墙来到通天河畔。

大河东去，浊流如怒。

“何事？”魏十七问道。

寇玉城苦笑道：“形势有变，不大妙，似乎别有隐。”

“说说看。”

“驻守在土村落的二代弟子共有九，御剑宗三，五行宗三，毒剑宗一，钩镰宗一，飞羽宗一，到目前为止死了三，五行宗的金一彪，御剑宗的徐佑，钩镰宗的申长河。剩下六中，有一位五行宗的师弟与我颇有，姓欧，名思鹭，思念的思，白鹭的鹭，他有个绰号，叫‘欠鸟’。”

欠鸟？魏十七略加思索，发觉这个绰号是个文字游戏，欧字拆为“区”和“欠”，把“欠”换成“鸟”，则是“鸥思鹭”，古书里有“鸥鹭忘机”的寓言，于他的姓名十分相符。他点道：“鸥鹭忘机，很有意思。”

寇玉城的脸色有些古怪，道：“魏师弟是有心，这绰号是他自己取的，得意了好一阵。”

停了片刻，他继续说下去，“欧师弟原本是个爽利，心直快，没什么花花肠子，如果说有什么弱点的话，就是比较贪图腹之欲。昨天晚上我去找他，发觉他言辞闪烁，畏畏缩缩，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敢说。我觉得不对劲，与他长谈了一夜，使了点手段，好不容易才从他中掏出话来。”

“当时金、徐二出发去通天河上游探查足迹，欧师弟恰好在密林中寻找蕈菇，亲眼见他们御剑飞过。野生的蕈菇每每有剧毒，土虽知其美味，却不敢采食，欧师弟说毒越烈的蕈菇，味道越是浓郁，他挖空心思搜罗师门的辟毒丹，隔三岔五就要找些蕈菇来解馋。”

“金一彪和徐佑离开后不久，有一从通天河中窜出，浑身上下滴水不沾，驻足观望了许久，又跳河中，游鱼一般追了上去，竟不比御剑飞行慢上多少，当时欧师弟就觉得不对劲，那的背影看上有几分眼熟，借着河水匿踪，鬼鬼祟祟，似乎不欲被他发觉。他躲在树丛中，大气都不敢喘，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动静，这才壮着胆子回到村落里。”

“欧师弟当了一回有心，一个个找过来，发现同门师兄弟中竟少了一，御剑宗的秋子荻，他孤僻，向来独来独往，对谁都冷着个脸，不知什么缘故，孟中流甚是照顾他，大伙儿私下里猜测，秋子荻会不会是孟中流的私生子，两的样貌倒依稀有几分相似。”

“欧师弟也不敢跟孟中流说，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发现秋子荻突然出现在村中，板着一张死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及至第四天黄昏，金一彪御剑逃回村落，身负重伤，事不省，孟中流亲自为他敷药，仍不能阻止毒蔓延，因此才用金针刺顶之法，将他残存的力全部激发出来，问明原委。欧师弟有了警觉，存心窥探，结果发现孟中流在施针时，秋子荻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舌又尖又细，前端分叉，像一条蛇。”

魏十七听到这里，忽然记起了齐云鹤那张扁扁的皮，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