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雷了。尤其是元修炼的法术，白河已经凭着‘臆测’推演出了几套将能量与魂融合的法门，只是不敢修炼，这个宁采臣，正好可以做一个实验。

对于剧的问题，白河并不着急，他炼化气大成的时候已是冬时节，宁采臣供职集宝斋，几个月里都没有过出差讨债的经历，可见这事发生在明年，还有大把时间改造这个猪脚。

到时候这个一身山寨通的主角在兰若寺遇上槐姥姥，白河想象了一番那时的景，顿时觉得非常好笑。

宁采臣在山上，被麦冯和白河练得死去活来，却也在白河强行用元气灌输和洗脉之下，完成了引气体的功夫，奠定了根基，白河得意非常，便传下了‘寒冰剑煞’和‘威德天龙音’两门通。

宁采臣被这两门‘通’的名号震慑，苦练得着实认真，心想这十几天过去，集宝斋的掌柜恐怕早就把他开除了事，若是不能修成个名堂，岂不是吃了大亏？

他跟着白河修炼了十几天，引气体的功夫大成，开始炼化气，便觉得身轻如燕，寒暑不侵，得了好处，开始自发自觉地卖力修炼，白河引动寒气，召唤雷霆，帮助宁采臣修行凝练冰煞、吞吐雷霆的通法门，宁采臣炼得起劲，却不见白河这个‘道德之士’在一旁一面看着他练，一面收集数据，不断地对通练法进行调整。

宁采臣并不知道，在他跟着白河修真炼气的这十几天里，已经好几次近寒气失控、雷霆灌体等鬼门关，白河的功法自修自悟，他用着龙脉者比普通类强韧得多的身躯，又是龙的思考方式，创造出来的功法能完全适合正常类简直是有鬼了。

过了半许月份，白河用大量元气浇灌着，宁采臣的炼化气功夫便有小成，白河心知肚明，本世界的土著练气士绝对不会这样地娇惯弟子，首先他们就不敢迎着天劫这样大肆抽取山川龙脉，其次，让弟子自修自悟，虽然艰苦，但是根基打得却是牢靠，这个根基并不是说如此打熬出来的根基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这样能够让弟子具有更坚定的心念和足够克服困难的心智。

在进炼气化的阶段后，修道者的重要益凸显，松松垮垮的，当然修炼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道术，宁采臣对此并不知道，白河猜测到了一两分，却也懒得吱声，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对宁采臣进行丧心病狂的速成，同时思索着与道术的关系。

有句话叫做‘修真即修心’，在白河掌握了种种不死技术之后，这句话在白河看来就变得十分之扯淡，只消手里有着技术，一个傻比都能够千秋万载，把心灵修炼的金刚不坏，是道，有个鸟用？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白河倒是觉得这句话开始有了道理，就如他前和辛帕西娅的对话，技术层面上的永生不死，完全不等于上的永生；的会损耗，会衰败，当灵魂因为种种缘故失去了求生意志，作为外壳的长生技术哪怕再高明，也难免一死。

这是意识的衰竭。

更为可怕的是，动物会求生，这是生理机能带来的本能，但是一旦脱离了寿命的困锁，那么生存本能就会失去存在的土壤，只能靠心中的欲望进行支撑。

到了这个地步，哪怕白河对宗教看不上眼，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棍教会的创始，的确摸到了长生不死的关键哪怕是靠着臆想和瞎蒙。

白河相信唯物主义，他认为只有达到了体的长生，才会比较客观地去思考的长生。

他有了一套近乎外道的歪理，去支撑自己寻找的长生，不过作为思想的底板，白河知道自己若是把白之书中的全部传达给观看者，会催生出什么样的：

满脑子鹤顶红毒汤，用庸俗冷漠的物质观解读世界，基本上不太信任的正能量作用，自己活自己的，开心就好的贱。

放在一个基本上‘个体力量平等’的社会里面，这样的可以做，但是如果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的，崇尚如此的思考模式，怕是社会风气都要炸。

所以哪怕白河脸皮厚到通天，也不认为自己基于这个基础建筑起来的理论架构，有什么可以称为‘正义’、‘正道’的东西，称为《魔经》实至名归。

他倒是没把这部分内容传授给宁采臣，毕竟一直教到现在，白河也没有创造出那种强迫意识从属物质的功法比如吃练功，若是不能做到丧尽天良，视众生于无物，就绝对不可以练这种东西；比如采补阳，若是不能看色相迷雾，也不可练。

这些六贼的法门，白河自己都不太接受，所以《魔经》之中，看上去倒是一些比较‘正常’的功法。

宁采臣练着这些‘正常’的法门，白河已经在《长生经》第二部上，列出了若种推演中相对靠谱的气合一的修炼方法，准备开发元大道，就等着这个元气满满的小白鼠兴致勃勃地为他趟雷。

能做修炼我《白河长生魔经》元篇的第一，你这个猪脚死了也算是值了。

不过看在首席小白鼠的面子上，还是给他一份最用心的才是，说不准自己也得练这个呢？

白河看着正在驱动剑气的宁采臣，闭上眼睛，继续在这门即将教给宁采臣的《冰煞真龙大法》上增增补补修修改改。

这个元法修炼出的元，便是白河的本相，不过在这个世界修炼，便要借助纯之力和种种星宿通，将元化为一条像模像样的冰龙。

若白河使用的是龙身，便可直接凝聚实相，不过当白河内照之时，却又心有所感，看到了那株绽放得越加灿烂的双生之花。

白河暗想这个玩意寄托了老子的龙魂，本身就是汇集了和力量，近乎元一样的东西，那我还修炼个鸟的元？

正当白河开始琢磨如何更一步利用这东西的时候，白河看着那颗如同卫星一般守护着双生之花的‘死星’，蓦地心中一动，或许可以从宁采臣身上采集到足够的元修炼数据之后，把这个东西祭炼一番，修成一颗死星元？倒也颇有可行之处。

……

春寒料峭，宁采臣在山上足足熬过了整个冬天，一张脸上满是疲惫，如同被狗艹了几百年一般的生无可恋。

然而有着反差的是，他的面庞通红，走路虎虎生风，身躯由单薄变得壮硕不少，一双眼睛定睛看的时候，仿佛能够冒出光。

经过了两个月的速成，宁采臣一面练气，一面按照白河传授的道法修炼元。

炼化气可以利用元气灌体进行速成，宁采臣体凡胎，白河也不需要他像自己的根基这样千锤百炼，因此宁采臣炼化气的‘完工’也就粗糙得多，但是不够强大，炼气化是万万速成不了的，宁采臣修炼《冰煞真龙大法》一段时，白河实验了一些东西，知道宁采臣想要‘飞速成长’成了不可能，失去了利用价值，白河就吩咐麦冯，把他一脚踢下了山去。

可怜宁采臣虽然修成了几样通，也有了念，能够隔空伤，也不敢反抗麦冯，只能乖乖地下山去。

他一路进了金华城，一时有种物是非的感觉，看着金华城里游着的越来越多的乞丐，宁采臣微微皱眉，避让开几个冲撞过来的流氓。

不得不说这个书生生敦厚朴实，即使此刻有通在身，能够分分钟掉几个流氓，也没有生出什么众生如蝼蚁的看法，和几个月之前没什么变化。

他走进集宝斋，却见那些伙计只是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纷纷转过去，宁采臣心中悲凉，知道自己的这份工钱真的没了。

他到了管事之前，那个管事果然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