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意犹未尽，远远不够解惑。

老僧已经笑道：“凡夫俗子的小烦恼，有多小？你觉得我心中佛法，又有多大？当真能够立竿见影？我都不用去谈烦恼佛法如何，只说施主你能够从万里之遥的地方，走到这里坐下，然后与我说这句言语，你经历了多少的悲欢离合？施主心中尚未新起一个小烦恼，可此事看远些，就不算小了吧？”

那哑然失笑，不以为然，摇道，“我此生所见所闻，所学所悟，所思所想，可不是就为了今天与法师，打这个机锋的。”

老僧挥挥手，“那就去别处。”

一天之内，院子里边满为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今天最后一，竟是那位京城小道观，白云观的中年观主。

倒数第二，是一幻化形的魅。

老僧晓得，中年观主当然也晓得。

中年道脱靴之前，没有打那道门稽首，竟是双手合十行佛家礼。

老僧笑道：“观主无需给那一两银子，我眼中，只看那有众生心中的那一点佛光，看不见其他了，没什么怪鬼魅。”

中年道会心一笑，轻轻点。

老僧继续道：“我怕悟错了佛法，更说错了佛法。不怕教晓得佛法到底好在哪里，只怕教第一步如何走，此后步步如何走。难也。苦也。小沙弥心中有佛，却未必说得佛法。大和尚说得佛法，却未必心中有佛。”

中年道说了两句话。

顿悟是从渐悟中来。

渐悟是往顿悟中去。

老僧低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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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洲，一位仙走到一处天之中。

仙脚下是一把方圆百丈的青铜古镜，但是摆放了二十把椅子，宛如一座祖师堂。

当这位仙现身后，开启古镜阵法，一炷香内，一个个身影飘然出现，落座之后，十数之多，只是皆面容模糊不清。

但是位置最靠前的两把椅子，暂时皆无落座。

众皆沉默不语，以心声相互言语。

座椅位置最低的一，率先开道：“我琼林宗需不需要暗中推波助澜一番？”

那位身为此地主的仙冷笑道：“蠢货。暗中？怎么个暗中？！你当那些文庙圣是傻子吗？”

那位来自琼林宗的仙师噤若寒蝉，然后慌张起身，与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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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骊边关乡野，一拨玩耍稚童，终于瞧见了远处尘土飞扬，立即蹦跳呼喝起来。

一支骑疾驰而过。

孩子们在山坡上一路飞奔。

马背上一位骑卒转望去，轻轻握拳敲击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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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天下托月山，微微震颤，然后动静越来越大，几乎有那山岳拱翻的迹象。

然后托月山大阵开启，整座山岳骤然下沉十数丈。动静再无。

剑气长城的城之上，一袭红袍，闭目养，枯坐如死，他突然站起身，大笑道：“阿良，有空来做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