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玫瑰园边缘，一幢与邻居户型都不相同的大别墅里，几个小时前还在那儿丢狠话的6良辰，和川剧变脸一样换了一副被欺负的苦表，在一个胖胖的中年面前哭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叔！打狗还得看主呐，那顾莫杰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我都暗示过他了，说您是我叔，他居然照样一点面子不给。而且咱家又不是白要他的授权，我们是花钱问他买啊！他都这么嚣张，还想在钱塘这一亩三分地上刨食吃？要是这样咱都不收拾他，将来谁还知道我们6家不是好惹的？”

这个中年胖子，正是6良辰的堂叔6天机，也是汪书记的小舅子之一。他姐姐6海燕是汪书记的老婆，也是钱塘某大型地产集团的cfo（财务总监），后来出了点财务问题，拿了米国绿卡带着儿子跑了，当了米国公民。

所以，市委一把手汪书记是官。

o5年的时候，国家还没有出台县处级以上一把手正职官员不得是官的规定，这块的管理是很松泛的。何况汪书记政治觉悟很高，在他老婆出事之前，就大义灭亲地和对方离婚了，自然更不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姐姐6海燕在米国，6天机自然算得上是汪氏外戚当中、留在国内的首脑了。

相比于6良辰的狐假虎威，6天机这只真虎显然沉稳得多。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年一两亿的补贴都要去骗，这特么都是些辛苦钱！拍一部动漫，你能骗出多少？最多几百万。几个亿你得拍一百部才能掏空！这点小钱，还吃相这么难看，你是嫌在钱塘盯着我们6家的还不够多是不？”

毕竟，骗出两亿补贴，不等于净赚两亿。如果纯粹为了刷钱，两亿的补贴背后也有好几千万的成本，净赚最多一亿。初音视频做这种刷子的买卖，毕竟还有视频网站这个兜底的地方废物利用、一片多吃再回点广告费。而6良辰就完全没有那种渠道了。

相比之下，如今到九堡大块囤地皮，动辄都是十几亿乃至几十亿的好处。以6家的能量，囤到哪块地。就有本事让地铁从哪块地上过。

哪怕此刻有一个后世的重生者，重生到这个时代，可以“先知”未来的钱塘地铁是从哪块地上过的，然后就吃进那儿的地皮。6天机都有本事让那个重生者傻掉——因为只要那块地不在6家手上，地铁就不会从那儿过了。

这种问题上。重生者的先知并不比一条狗值钱。

6天机对堂侄的小家子气很不满意，不过生气归生气，既然被挑衅了，反击还是要的，不然将来别就不怕6家了。

教训完侄儿，6天机摆着架子问道：“来之前，你做过功课了么。这个顾莫杰有没有上不净的事？上有没有？毕竟是实打实几十亿家产的，万一有个啥保护伞的，我们也不能不查清楚就轻举妄动。”

要是问别的问题，6良辰这种纨绔肯定是不懂的。不过既然是问仇家，找别弱点冒坏水这种事，6良辰做得习惯了，他立刻凑到堂叔跟前，压低了声音说：

“那小子好像很本分，虽然做的是互联网，但是他一不做实体电商，自然没法卖假货。二来么，虽然做虚拟物品和娱乐，可是不碰盗版。也不做色-内容，猾的很。小半年前，他的视频网站刚刚上线的时候，被指责过盗版。可惜后来就把篱笆扎严实了，只专心做原创分享。

不过，从背景方面来看，对我们倒是挺有利的。这个顾莫杰上没有靠山，唯一的圈子里身份，就是江南会的九东之一。不过和谁都谈不上走动很近。”

6天机眯着眼，思考着侄儿提供的报。对于直接连根拔起顾莫杰的想法，却是越来越不看好。

很多说国内富商也都需要让，找靠山，给保护费，否则很容易被巧取豪夺。但是事实上，那些巧取豪夺的案子，都有一个共被忽视了，那就是被豪夺了的那一方，本身也不是绝对净的。或许他们比夺他们的那一方要净一点，但那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五十步笑百步，是躲不过选择执法的。但是绝对净的，却可以。

哪怕是互联网业界，bt的顶级大佬，虽然光鲜，但是谁也不敢说自己彻底就净。既然做了互联网，三大毒瘤肯定是没法彻底避开的，第一就是卖假货，第二就是盗版，第三就是内容违禁。马风躲得过第一条么？小马躲得过第三条么？李老板躲得过第二条么？

严格来说，都躲不过。或许有会说：在中国，要是真做实打实的合法生意，一点都不越线，早就被同行死了。

大多数况下，这是实话。因为大多数企业，包括bt，都没有绝对垄断优势的核心技术。既然需要打价格战，推广战，别用的恶心手段，你不用，你自然吃亏。

可是顾莫杰不一样。

顾莫杰就是做白道生意出家的，净得很。他也有核心技术，尽管这个核心技术是靠开挂弄来的，手段见不得光，但毕竟是独一无二的核心技术。何况他才发家两年多，经历短，自然不容易被抓住把柄。

巧取豪夺，对于彻底净的，没什么大用，除非花很长的时间去栽赃。否则，中国毕竟还是一个法治国家，直接正面公然挑衅法律的冤案，是不可能的。

“彻底端掉那家伙，眼下是没什么机会了。目前能做的，首先，你去做个调查，把顾莫杰如今卖的那个啥——动画引擎？还是叫啥的，反正你把他卖给那些文创公司的授权技术，统统列出来。

我去给文化的江局和财政的胡局打招呼，明年凡是使用这种技术模式的动漫，一律都不算财政补贴范围。咱也是为国家考虑嘛！免得有些宵小骗国家的钱。只要那边答应了，你马上把这个风声放出去到江湖上，后续自然没敢花大价钱买初音网络的这类技术了。”

“高！实在是高！叔我这就去办。”6良辰这就要走。

“站住！我都没想透彻呢，你急啥？毛毛糙糙的。”6天机喊住侄儿，想了想。继续质问道：“这事儿，得罪的会不会有些多？那些已经买了授权的里，有没有什么能量大的，你查过么？”

“这侄儿哪能一一弄清楚……”

“你啊你！成事不足。罢了。我还是这么和江局说吧：法不溯及既往嘛，凡是在12月1号以前，已经备案过至少一集样片的片子，允许他们拍完、照拿明年的补贴。但是12月1号以前没备案的，就一律适用明年的新法规。”

6良辰脑子好歹不算太笨。立刻揣摩出了叔叔这招的好处：“叔，您真是老谋算。这样一来，那些已经买了顾莫杰授权的，也不至于恨到我们上了，我们也不会更多树敌。而顾莫杰再想把授权卖给更多的，也不会有去买，咱这算不算是‘确制导打击’。”

6天机满脸得意，一副“你叔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的样子，心一好，不忘多提点两句：“这事儿没算完。只不过眼下我不打算影响我们6家的大计。回去之后，你再从长计议，找找看顾莫杰的弱点。他本没问题，就看看他家里有没有在体制内做事儿的，有没有猫腻，凡是逮得到的，都要利用起来。”

“明白！我这就去办。”

……

没过几天，钱塘的文创企业圈子里，就刮起了一恶风。

有些内幕士，突然听到风声。说是明年文创扶持产业的市财政补贴，有大改革！原因是去年第一次定的补贴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