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不容小觑的显赫门第，可这些世家大姓的势力多半只在临州六城之内，有能力直接与京中搭上话的，掰着手指也数不出两家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真要认真算来，不过也就一个孔家。

因着孔家书香传续不断，族中子弟代代专注治学，虽甚少有步仕途，却凭借在各业学术上的成就颇得官家礼遇，偶尔会有京中官员专程来向孔家请教一二，勉强算是能与京中搭上话的。

除此之外，清芦城内就再寻不出哪家能轻易与京中攀上关系了。

“宋家也不行么？”叶凤歌又道，“我听明钰说，宋家家主的弟弟就是临州官学书院的山长，那也是个不小的官了啊。”

傅凛歪着脸回望她：“宋岩？孔明钰好端端跟你提宋岩做什么？”

“宋家家主听孔素廷先生说了我给孔家开蒙册子画的画，托明钰来找我要两张画稿瞧瞧，或许宋家家塾也想比照孔家这么来。”

叶凤歌简单提了孔明钰昨来与自己说的事，又接着继续方才的问题：“你还没跟我说明白，那些嘛突然这么热高涨地想见你呢。”

“哦。”傅凛纵容地笑笑，仔仔细细替她解惑。

原来，今次少府考工令赵通这个可直达天听的京官到清芦后，对州府临川派来的官员全都避而不见，除了与孔素廷这学问大家见过一次之外，便只对傅五公子青眼有加。

虽旁并不能确知赵通与傅凛具体谈了些什么，但光凭赵通在先行接见了傅凛的亲信裴沥文后，又与傅凛本面谈两次，临行前夜这一晤更是从傍晚谈到宵禁之前——

再联系前些子裴沥文与赵通特使前往临川城试火炮的消息，但凡脑子通透些的都能明白，那位从前在外甚少露面的傅五公子，多半是一即将崛起的新贵势力了。

“像宋家那样的，虽在临州也算树大根，眼下又有宋岩在州府官学任山长，可‘州府官学山长’这样的职位名大，却没什么实权，轻易与京中也说不上话。”

傅凛送了一匙淮山雪耳羹到嘴里，细细咽下后，接着又道：“以往临州是各家大姓相互制衡，这些年傅家冒太过，在州府的许多重要机构里将其他各家压着一。旁明面上服气，暗地里却并不甘于长久屈居傅家之下，自然会无孔不地想着攀一点京中的。”

“不懂这些在想什么，”叶凤歌撇撇嘴，“你不也是傅家公子？他们既想摆脱傅家的压制，怎么还削尖了脑袋想与你结？”

外不知傅凛与他母亲之间的宿怨，怎么会以为傅家五公子会枉顾自家利益，为别家向京中牵线搭桥？

“一则我是自立了门户的，二则，这些世家大姓眼里少有绝对的朋友或敌，利益攸关时该对谁示好低，他们心里有数。”傅凛淡淡一笑，眸中复杂。

叶凤歌不知他在忧虑什么，轻声关切道：“莫非我先前是想岔了？昨夜你们与赵通谈得不顺利吗？”

“不是不顺利，”傅凛摇摇，蹙眉道，“我总觉得在赵通那里，似乎顺利过了。”

叶凤歌不解：“什么意思？顺利不好吗？”

“打从一回见面时，我就觉得，他看我的眼格外古怪。”

叶凤歌瞠目：“多古怪？莫不是他看上了你的美色？”

第七十一章

叶凤歌说这话时，傅凛才舀了一匙淮山雪耳羹要送到嘴边，被她话震出一身恶寒，顺手就将那匙羹喂进了她的中。

猝不及防的叶凤歌“吚吚呜呜”地被迫咽下那雪耳羹，羞恼地笑瞪他。

“你恶心不恶心？”

这小混蛋，她方才分明瞧见那小匙已经碰到他的唇了，却转手就喂过来封她的，真是想得出来！

莫名心虚的叶凤歌红着脸偷觑了一下候在角落的阿娆，见阿娆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脸肃立在那里，像老僧定般心无旁骛、目不斜视，这才心复杂地松了气。

傅凛倒是全然的旁若无，将那小匙收回去后，顾自重舀了一匙雪耳羹，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叶凤歌，漂亮的眸中滋滋冒着坏水儿。

“我又不是送了自己中嚼了一遍再喂给你的，哪里恶心了？”

撂下这句充满挑衅的笑语后，他从容地将小匙抵在薄唇间。

这下到叶凤歌被他震出一身恶寒，伸手就在他腰间掐了一下：“闭嘴！好，扯平了！方才那页翻过！”

傅凛哼哼闷笑着，小声嘀咕：“往常看总叫我少看些怪的书，我瞧着怕是你看的书才没几本正经的。”

“没完了是吧？”恼羞成怒的叶凤歌被彻底闹了个大红脸，抬了下满眼威胁地横过去。

“好了好了，方才那页翻过了，”傅凛抬手挡住脸，唇角轻扬，“咱们说到哪儿来着？哦，说到赵通的眼很古怪。”

叶凤歌这才“嗯”了一声，重新坐好，从桌上的小碟子里拈了一颗水晶梅花蒸饺。

两敛了调侃笑闹，接着讨论起赵通的古怪之处来。

之前傅凛第一次与赵通见面后，通身隐隐的脂香气，害叶凤歌暗自在心里捧了好大一缸醋狂饮；再加之那午后又在孔家初遇孔明钰，叶凤歌心中不安，两件事搅和在一起，便叫她思大，并未过问傅凛与赵通见面的细节。

今傅凛这么一说，她也跟着咂摸出些异样来。

“……先前送帖子来的那群里有谁提过一嘴，说赵通最初到清芦时，只见了清芦城守一，住进官驿后便不再露面，连州府从临川派来的官员都被他拒之门外，”叶凤歌扭望向傅凛，“也就是说，他此行单独见过的，只有清芦城守、孔素廷先生、沥文少爷，和你。”

少府考工令赵通此次不远千里从京中到边陲之地的临州清芦，是得了陛下授意，专程来向孔素廷先生讨教沅城水师遭遇的“使用火炮后导致船体开裂”这困境有无解法，与孔素廷见面是理所应当的。

“他是以少府考工令的身份前来，并非微服，见清芦城守也是正该的。意思就是，清芦城守及孔素廷先生是他此行必须要见的两个。”

但他出意料地又先后接见了原本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裴沥文与傅凛，这就有些耐寻味了。

叶凤歌望着小碟子里的最后一颗水晶梅花蒸饺，若有所思：“你说，他最初是怎么少爷的呢？怎么沥文少爷一说，他就同意要见你了呢？”

早前是裴沥文先得了赵通首肯，才回桐山去请傅凛过来与赵通面谈，若要探讨赵通的古怪，自然得将整件事从捋一遍。

“裴沥文说，他托了些，打点了官驿的哨卒混进去，在赵通所住的那间院子外软磨硬泡好几，赵通无奈之下才让放他进去问明来意。”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