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立马收声。

他心底默念着别打我别打我，小声咕哝道：“俺这不是气不过吗......”

龙凰轻轻叹了气，道：“算了......算了......他既然不愿，那便算了吧。”

......

......

宁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仅仅是宁奕。

身旁的裴烦，白鹿书院的声声慢，诸位大君子，圣山的修行者，都不敢相信。

真的拒绝了。

而且拒绝的如此决绝，果断，甚至有些“忘恩负义”的意味。

袁淳先生的并没有多么愤怒，他眼里有那么一丝失望。

老先生弯下腰，捡起了那顶斗笠，缓慢给曹燃戴上。

整个过程，缓慢而又柔和。

曹燃先是微微的推拒了一下，之后身子僵硬，便没有拒绝。

袁淳先生的声音，饱含着星辉，在他耳旁轻轻开。

“你在割开关系。”

微微停顿，再一次响起。

“我知道的……你在割开我们的关系。那个’棘手的问题’，有我在，你何必去担心？”

曹燃怔住了。

袁淳老先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拿着无可以听闻的声音，温柔说道：“曹燃，从北境一路走回来，无论你认不认我当师父，我早已经拿你当弟子。珞珈山那一，放开手脚，不要在乎外面的，一切有我。”

老先生松开搭肩的手。

他惊讶的声音在府邸响起。

“啊……这是谁丢的斗笠？”

枯老的手掌，缓慢落在这顶火红色的妙法斗笠之上。

袁淳老先生捡起斗笠，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曹燃顶，将斗笠戴上。

他当着众面，一字一句，开说道：“陌生，记住，这顶斗笠是你自己的，与莲花阁无关，好好戴着，不要弄丢了。”

曹燃呆呆看着紫莲花老缓慢转身，云洵和龙凰一左一右搀扶，离开这条小巷。

一出好戏，终有尽时。

府邸的来客，不再聚集。

所有都散开。

天都重归长夜，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曹燃蹲下身子，十指如钩，捂住面颊，划擦而过，带出金铁接的碰撞声响。

面纱下的，无瞧见，痛苦而又狰狞。

他喉咙里出古怪的嗬声，听起来不像是。

宁奕和裴烦，没有打扰，佯装回了府邸，关上了府门。

两坐在府邸屋上，起了阵法，默默看着府邸外。

那个高居年轻一辈修行境界前三甲的年轻男，在无处，弯腰躬身，痛苦咳嗽，斗笠震颤，他数次想要摘下，最终只是松开又攥紧，从斗笠下拿出的双手，指尖沾染了划自己面颊的猩红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曹燃跌跌撞撞，渐行渐远，身影没小巷，最终不见。

丫的有些黯然，道：“哥，他刚刚......哭了？”

宁奕沉默无言。

丫又问道：“哥，他为什么要拒绝？”

宁奕低垂眉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认真问道：“丫，如果我是一只大妖，你会不会害怕我，躲着我？”

妖族与的关系，不可化解，也不可调和。

妖吃，杀妖，大隋铁律排在最前面的规矩，就是与妖不两立。

清稚的声音立刻响起。

“不会的！”

裴烦晃着双腿，她说完那句之后，犹豫了很久，然后认真说道。

“我希望你是一只大妖，这样我会带你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丫看着宁奕，忽然停住晃双腿的动作，眼澄澈，这一次，她没有喊哥，而是直呼其名。

“宁奕，就像是你带我来天都那样。我会带你远走高飞，不会让任何伤害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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