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沙哑，带着血丝。

东皇陷了短暂的思考，他俯瞰着这个自己踏原第一个见到的类。

不止一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睁开双眼，杀死第一个对手的时候。

踏上灰之地界凤鸣山的时候。

横扫北境的时候。

击垮灞都城姜麟的时候。

他一直保持沉默，一直不予回应，因为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无法回答……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做什么。

而重回这片原的时候，他回到了圆满。

一切的一切，就有了答案。

东皇平静道。

“征服者。”

三个字。

开的那一刻，他脚底的那块岩石，出咔嚓一声的断裂声响，凸出的那一块部分，黑袍高大男的声音还在继续。

“两千年前‘源煞’的主，死在乌尔勒手上的失败者。”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两千年后的……复仇者。”

他看着那个惘然，眼惊惧的采药，轻声道：“你应该猜到‘源煞’是什么了吧……很快，原就会被‘源煞’蔓延，我会把这恐惧带到母河，他们隐瞒了真相，否则你们不会如此凄惨。”

东皇平静道：“想要建立更加圆满的秩序，就必须要击碎已有的规矩。母河的权贵把‘源煞’的秘密藏起来，所以你们得病，你们受苦，你们死去，你们生活在恐惧之中……这一切都要怪罪于他们。”

他轻声喃喃道：“不要担心，我会帮你们把这些怨恨带到母河。”

东皇俯瞰着那个枯败的年轻。

程然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但这几年来的思索，研究，似乎都在此刻得到了答案，那个黑袍男的寥寥几句话，完美解答了他对这场瘟疫的猜想……也告知了他，所谓的“真相”。

东皇注视着他。

他像是对程然承诺，也像是喃喃自语。

“我会击碎这些规矩，废除已有的一切，给这片原全新的未来。”

他笑了笑道：“比起乌尔勒，我才是这片原上的王者。”

咔嚓一声。

那块巨大的岩石落下，砸中程然的身子。

鲜血迸溅。

坠落的沉重影子，急滑掠出猩红的轨迹，而踩踏巨石的黑袍男，借着这力道飞掠而起，像是一片沉重的翳，掠向了原的中心。